五十八 變故(上)(1 / 2)

!!!!我跟著單蘭英走,她帶我騎了匹馬,奔襲了大約三個多時辰,顛得我渾身酸痛,終於到了一處綿密山林角下。

此處山林林深茂密,溝穀深塹,白雪皚皚,披山戴樹,她帶著我上山,在隱隱的半山間,有幾處人家,是用人力鑿了山壁挖了洞,直接當成住人的。

單蘭英拉著我進了個山洞,給裏麵的人些碎銀,吃了頓飯,要了兩件當地人的衣服,自己換了,也要我換上。

我看著,是當地戎族臘洞窯人的女子服侍,簡陋粗布,繡了些粗曠的邊角花紋,短打袍褲,腿上纏上綁腿,背上有個背簍,是山林行走的人常穿的行頭。當地人大多窮困,是打赤腳多些,我和蘭英這點可做不到,要了雙草芒鞋纏在腳上,雖然仍是不舒服,但好歹不直接接觸地麵了。

我好奇的問:“我們這麼打扮是要幹嗎?”

單蘭英一臉得色道:“我向當地人打聽過了,這座山,架在咆坨河東南臘子灘上遊東岸,與對岸一座叫圖圖山的之間有座飛索橋,是當地人過河的唯一通道。”

每天,窯人從這條橋到對麵的圖圖山挖野人參和獵雉蝥(當地的一種特色動物,到集市上去買,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方式之一。

因為戰時緊張,對麵的吳維守軍隻允許每天三到四人通過索橋,憑發給的令牌到山林裏去。

單蘭英給了戶當地人家相當於半年收入的碎銀,買了兩件衣服,準備扮成當地人,從對麵的圖圖山繞到吳維駐軍的後方,再想法混進去。

打扮妥當,我們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法看能不能給卓驍傳個信,無奈一路崇山峻嶺,人煙稀少,單蘭英走得又急,我實在沒找到機會。

咆坨河由南向北奔流入奢河,其源頭八丈山山高冰厚,所以水量經年不枯,而且以水闊河深,奔流湍急著稱。最寬處,大約有十幾丈闊,整個水麵俱是奔騰呼嘯的驚濤駭浪,長年不凍,是個很難度過的天然塹溝。

所以,卓驍和吳維對峙於兩岸,卓驍一時攻取不得。

我走在這遼闊河麵一介飛索上,腳下是一塊塊小木板,木板間隙可以望到腳下幾丈處急湍驚浪,抬頭,是兩岸高聳,軒邈迫然的高山,奔騰的咆哮聲,呼嘯的風聲,破木板的咯吱聲,還有因風動而跟著一搖三晃的索,交織成一個驚心動魄的協奏曲,還真是滲人的很。

嘩,單蘭英腳下好象踩了個空,一下子就往下落,我在後麵眼急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背簍,一手拽住了扶繩,單蘭英還算靈活,一手拍向麵前的木板,人應聲躍起,落在了一塊木板上。

此時,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咬著下唇開始一步一挪,每一步都很小心,很謹慎,還有些小腿打哆嗦,抓著扶繩的手指節發白。

我在後麵看看她,小心翼翼在耳邊問了句:“蘭英,要不咱回去吧?好象挺危險的,我怕……!”

單蘭英瞪了我一眼,鬆開被咬得發白的下唇,衝我大聲道:“膽小鬼,要回你自己回,我一定要到敵營去!”

得,小丫頭倔脾氣挺橫,精神力量是強大的。

我閉了嘴,默默跟著往前挪。

終於有驚無險地到了對岸。

看到對麵巡行的戎兵,我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吳維的戎兵來自各個部族,這些人來自大山惡水間的山洞水邊,很多都帶著原始部落的習慣。

這些人剽悍野蠻,確實是一支悍兵,卓驍告訴我,自古就有雲,“得此戎兵可以資戰鬥”衝鋒陷陣,這些人實是一把好手。

我們麵前的,就是一群高大強悍的戎兵。

一身糾結的肌肉賁突盤虯,如同印地安部落般頭紮彩帶皮環,項繞骨鏈,腰係獸皮,胸部要害配著胸甲,也是牛皮做的,手中的大巴砍刀寒光閃閃。

看我和蘭英走近,四五個戎兵眼裏出現了一絲猥褻,團團圍住了我們。

“喲,這是哪裏來的細部夷娜?是不是想哥哥我了?”細部夷娜是這裏對美麗姑娘的稱呼,細部是美麗年輕的意思,夷娜是姑娘的意思。

“嘿嘿,還真是細皮嫩肉的夷娜,來來來,給爺摸一個!”一個戎兵已經將手伸向了蘭英的臉。

“放肆!”啪的一聲,蘭英掄起了巴掌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