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喝聲把我嚇得渾身一抖,腳下一軟。
我被發現了麼?
就聽見一聲呼嘯,帳篷後,人影一晃,嗖地竄出老遠。
就在這時,黑衣人一抖手,一道寒光如同黑蛇吐信,直取人影,隻聽見對方悶哼了下,撲通一聲,從半空中重重砸到了地麵。
那幾個士兵走上前,把黑影架了回來。
我手捂嘴唇,不敢發聲,那正是單蘭英!
此時,蘭英的臉如同一張白紙,低低呻吟著,無力地被士兵半架半拖到黑衣人麵前,丟到地上。
黑衣人走上一步,一腳踩到單蘭英的肩膀上,沙啞的聲音詭怪異常:“你是什麼人?恩?”
單蘭英慘叫了聲,抬起頭,恨恨道:“你這個沒臉見人的壞蛋,放開我!”
“哼,還挺倔,要是我卸了你的四肢,一根根擰斷你的十肢,剝了你臉上的皮肉,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這麼倔麼?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來幹什麼,乖點少吃苦頭。”
黑衣人站在夜色裏,如同一尊無常,他沙啞磨礪的嗓子一字一句慢慢的說出來如同惡咒,吐著殘忍,卻又如同述說故事般淡然。
單蘭英的臉更白了,渾身抖的如同打擺子,可是依然倔強地道:“壞人,有本事你殺了我,嚇唬人算什麼好漢,我絕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殺了我吧!”
“嗬嗬嗬,這軍營裏居然有這麼個小姑娘,可還真是有趣了,吳將軍手下越來越會辦事了啊!”黑衣人磔磔怪笑。
那個項沛走上一步,道:“軍師,殺了這丫頭,她可聽了不少我們的話了,留著後患無窮!”
黑衣人蹲下來,麵對單蘭英:“嘖嘖嘖,還真是挺俊的張小臉,上好的皮膚給我做張扇麵倒是不錯,鮮嫩滑溜,還挺新鮮!”他的手從長袍裏伸出來,撫摩蘭英的臉。
單蘭英駭極掙紮,卻被兩邊的士兵一腳踩住了動彈不得,她隻能駭叫:“惡賊,有種你殺了我,我化成鬼一定找你算帳!”
噶噠一聲,黑衣人一手將單蘭英的下巴脫了下來,單蘭英痛極,卻隻能哼哼,頭垂了下來。
“既然問不出來什麼,也沒什麼用了,殺了吧!”黑衣人站起來,理了理衣服,慢聲道:“給我剝了皮,我要換個扇麵!”
“慢著!”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頭腦一熱,一把抓了地上的黑土,胡亂抹了下臉,撲了出去。
我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腦袋重重嗑在地上:“老爺老爺,請原諒我家妹子鹵莽,求老爺行行好,別殺我家妹子,我們不是有意偷聽老爺們談話的,求老爺開恩哪!”
我連連磕頭,半天,卻聽到頭頂前的人嗬嗬一笑:“小老鼠終於跑出來投降了?我還以為你會在角落裏躲到沒人為止呢!”
我大駭,原來我也早就被發現了,隻是被人當成老鼠在耍弄。
我繼續磕頭,“老爺行行好,我們姐妹隻是今日到圖圖山去挖參的,被帶來了軍營說是要去服侍侯爺,家裏還有老母和老父要養,實在不願意,就想趁著夜色跑出軍營去,可是,黑燈瞎火的跑錯了地方,闖到了老爺的營帳,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求老爺高抬貴手,放我們姐妹一條生路,做牛做馬,我們也感激老爺!”
一雙腳站定在我眼前,黑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不敢抬頭,但是可以感到他如豺狼的眼利刀般切在身上,剮得我生疼。
我瑟瑟發抖,不是裝的,是真害怕,麵前這個人,猶如毒蛇,比大氣磅礴的殷楚雷還要讓我從心裏感到恐懼。
“你說你們是今天被帶進來的蠻夷女?”他問道,語氣沒有起伏。
“正是,求老爺放我們姐妹回去,至少讓我們能通知下家裏的父母,不然老父母怕是要餓死山頭了!”
黑衣人又蹲了下來,突然伸出手,抬起了我的手,借著火光,我發現對方居然有一副如白玉一般比女人還要細膩的手,但是滑膩的感覺捏著我的手,如同蛇在遊動,我想甩,卻不敢動。
他悠悠地道:“山裏的窯人常年風吹雨淋在山上采摘藥材,你這身皮膚倒是經吹,還是細皮嫩肉的,雖有些傷痕,卻是新近月內才有的,你家人,倒很愛惜你?”
他嘩地又拉脫了我的芒鞋,冷冷道:“窯人過年節才穿一次芒鞋,平日裏都是光腳行山路,有層厚厚的胼胝,你這腳上有些個小小的繭,不過是近日才有行了遠路剛長的,你家人可真正是愛惜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