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獯是他胯下那匹神驥的名字,當初卓驍情急之下跳上老樹,卻顧不上它的命了,沒想到,還真是匹寶馬,居然也逃過了。
我和他站了起來,向發出聲音處走去,就看到高大威猛的戰獯在那裏立著,腦袋低垂,打著響鼻,正用腦袋拱著什麼。
走近一看,居然是個小的似狗非狗的動物趴在那裏,眼還未開,毛是濕的,帶著血跡,正發出嗚嗚的聲音,正努力用四隻短腿支撐起顫抖的身體。
戰獯正用他碩大的腦袋拱它,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戲弄它,還是在幫助它。
在這個弱小的生物邊,赫然橫陳著一匹巨大的似狼非狼,似犬非犬的動物。
他足有牛犢那麼大,四肢卻比牛還要強健,通體灰毛,腹白,額頭直到頭頂向後再到肩胛,有一長撮黑色的剛毛,如同刺棘。
猙獰的獠牙露著,透露出它的凶殘,隻是此時,卻躺倒在地,微弱地喘著氣,它的身邊,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它的背和石頭麵上,都有黑黑的血跡。
它曾經冷銳的眼裏,現在卻透出悲涼,看著身邊的小家夥,肚腹正急劇起伏。
卓驍看了看,不由有了絲驚奇:“居然是那吉特!”
“這是什麼動物?”我很好奇,好象狼,又像犬,又如豺,我沒看到過這種動物。
“那吉特在當地語中是神奇的精靈的意思,那吉是神使,神靈的意思,特,是聖物。這動物在當地人眼裏是天神身邊的使者,是聖靈。當地人認為看到它就預示著吉祥和好運。”
“其實它是山裏獒犬一種,生長在密林深處,一般人確實看不大到。可惜這隻長成了的那吉特,大概是為了護崽,被石頭砸到了!”
“那隻小的是它的孩子麼?你怎麼知道它是為了護崽而被砸了的?”
“那吉特比獅虎還要勇猛,它的牙可以嚼碎山豬的骨頭,它的跳躍力,可以一躍十數尺,它的機敏連最狡猾的老獵人也逮不住,這成年的那吉特,它若要避開一塊巨石應該很容易,能讓它倒下,唯一的可能就是為了護這隻剛出生的小崽,因為母那吉特護崽是出了名的。”
“哦!”我看著顫抖著艱難站立的小那吉特,還有垂危的大那吉特,突然心裏一動,道:“寒羽,我可不可以帶上它走?它好可憐!”它讓我想起了自己。
卓驍看看我,笑了,那如織如錦的陽光披霞如緞,狼狽如他,依然再次煥發出神靈的高雅,還蒼白的唇略略翹起:“想想,你不會想養它吧?你別看它小,大了就和身邊那隻一樣了,可凶著呢!”
“我隻是覺得他很可憐,母親雖然救了它,卻也即將把它拋棄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了,它那麼小,沒了母親,如何能自己活下去?”我眼裏一黯,心中酸澀。
地上的那隻大那吉特突然動了動,碩大的頭顱望著我,猙獰的臉抽了抽,發出一聲低嚎,巨大的琥珀色眼裏突然流下一行汙濁的淚來。
卓驍看著我的眼裏透出一絲迷惑來,隨即笑道:“看來這頭那吉特確實成了精了,居然能聽得懂人言,它好象知道你要救它的崽子,既然如此,咱先留著吧,不過猛獸野蠻,如果大了不聽話,還是放它回來吧!”
我點點頭,走上去將那小小的家夥抱起來,將那顫抖的身子攏住,一邊哄道:“好乖乖,別怕別怕,我是來照顧你的,你媽媽拋下你了,我來保護你!”
小家夥先是亂拱亂掙紮了番,頭頂那撮小小的黑毛倒豎如刺,但是在我不停的安撫下,它開始安靜下來,不抖了。
我抱著它走近大那吉特的身邊,看著那雙還在流淚的眼:“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孩子的,我一定會照顧好它,讓它成為這山林的一員!”
大那吉特低嚎了聲,奮力仰起它的頭顱,但是力不從心,又倒下去,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卓驍驚奇的看著我,眼裏又透出迷惑,但是他沒有再說話。
我再次過上了在野外的生活,這一次,身邊的人,換成了卓驍。
與上次不同,同殷楚雷那次純粹意外,他渾身是傷,我是不得不同行照料,而且驚心動魄,身心俱疲。
這回,開頭有些意外,但我第一次對照顧一個人,帶上了點甜蜜的心思,開心和擔憂並存,開心與卓驍的同行,擔憂於他的傷。
我再次開始發揮我強悍的野外生存能力,在行走於山穀時,尋找食物和水源,這次沒有急救包,全靠大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