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看如此打扮可好?”
我沒能執拗過這個皇帝,反倒給他找到了我的一個弱點。
我覺得,我和殷楚雷的相處,變得有些尷尬,我無法再用往日的義無反顧去漠視他的執著和霸道,因為他用另一種方式表達了對我的固執。
他拿捏住了我的弱點,吃軟不吃硬,他不強勢,所以我無法發火,他不和我正麵衝突,所以我有火也無法發泄。
我滿身鬥誌的去想要討到我的真理,我的執著,可是,我發現,根本無法出擊,因為他迂回著,不合我衝突,隻一味的攻擊我的弱點,我無法和這樣的人執拗,隻能自己生氣。
我試圖用不理睬來達到隔離他和我的世界的目的,可是,他又如同一個無時無刻不在的影子,擺脫不掉,卻又一味的意圖衝破我的防線。
他沒有再找細茹的麻煩,倒把她調撥給了我,算是我的貼身侍女,至少比起浣衣局的婢女來說,她已然是女官了。
細茹對此感激涕零,由她來照顧我,真是有些浪費,她的才華遠不及此,可是她對此卻很高興,更高興的是,她說,殷楚雷也特許了他弟弟“任子”,即接父親的班,作為恩許,這也是氏族子弟入仕途的一種常見的方法。
看來她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尤其,我看得出,她愛殷楚雷,可惜了,這麼個獨立的女人,卻寧願守在深宮裏,隻為看一眼皇帝,殷楚雷為對我的專寵而高興,她似乎也就很高興。
她的愛,很卑微,卻也很勇敢。
而對於我來說,殷楚雷的執著,卻又是那麼的沉重。
還有細茹和高景,幾乎是他的左膀右臂,也用一種退而求全的方式幫助他們的皇帝,讓我無處反駁。
他還請來了這個身體的嫡親哥哥,裴清,作為現在裴氏家族僅存的幾個旁係宗族一支的族長,他為了族人,也為了所謂裴氏的前途,更因為此時他已是新朝正在冉冉升起的政治力量,他都無可厚非的為他現在的帝皇做起了忠實的說客。
他曾經是那麼恨殷觴的人,曾經如此算計過卓驍和殷楚雷。
然而,政治,的確是個沒有永遠敵人的領域,因為利益,因為權力,裴清對殷楚雷的賣力,恐怕比之當初,猶過之無不及。
我在他眼裏的力量,怕是可以寄托全部希望的保證。
我越來越感到無助,我並不在意裴清的軟硬兼施苦苦哀求,可是沒有人可以幫我,沒有人可以陪伴我,我幾乎陷入了殷楚雷織成的溫柔網,掙脫不開,逃避不了。我該怎麼辦?
卓驍又到底如何了?
年關已過,春之將來,戽泱依然冷,但是我的身子越來越好。
“公主,陛下吩咐給您整裝,一會帶您去虎首山泡泡溫泉,那地方對您的身子有好處!”細茹一邊給我打扮,一邊很熱心道。
“恩!”我意興闌珊。
“公主,太醫說您的身子泡泡溫泉非常有利,本來年前就要帶您去的,可是陛下事多,這不,趕在年前都辦完了,這會子有了空,一會到了那裏,您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細茹興奮地道。
我撇撇嘴角,似笑非笑。
細茹轉過身,勾起我的下巴,眯起那雙美麗的眼,那雙眼,因為舒心而恢複了原本的慧黠,靈動而從容:“公主,你該多笑笑,女人笑起來是最美的,陛下一定也希望你多笑笑!”
我扯了嘴角:“笑,你覺得我有值得笑的事麼?”
細茹看看我,輕輕一歎,蹲下身給我圍上水貂皮的大圍領,整理好水獺毛邊夾襖的刻青絲緞麵綾襖,邊道:“公主,幸福開心,是自己給的,沒有人能強迫,你活在這裏,開心也是活,不開心也是活,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和陛下過不去呢?你若能開開心心的,陛下也好,天下也好,都莫不歡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