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她誰呢。這種草菅人命的家夥,都該按進狗頭鍘裏切碎了。以為開著豪車,就能在馬路上橫衝直撞。我大一那會兒,在街上發傳單,一輛闖紅燈的奔馳,生生把一個懷了孕的婦女撞起兩三米高,當場死亡。血染紅了地麵,極為慘烈。聽說,那女人再有兩個月就臨盆了。那車主紅著臉,分明喝了酒。那該死的家夥,還想跑,被憤怒的人們擋住了去路。結果呢,就是賠了一百多萬,可人沒了。”
甄樊紅著眼,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心裏極為憋悶。
“想那麼多幹嘛?這年月,活著,已經是萬幸了。餓了,有好吃的。想了,有女人睡。有個小窩,這就不錯了。咱爹又不是當官的,有錢的,你那麼傷春悲秋做什麼,人嘛,就是活著累,那一天累死了,一了百了。”周小合慢吞吞地開著車,雖然外蓋變形了,可裏邊沒事。
這家夥挺會拽詞的,整個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思想,活著一天,算一天,沒什麼煩惱,周小合就是那種沾著枕頭就能睡著的主。
甄樊特羨慕這種人,如果他的心也這樣長,就會來一句,去尼瑪的李雨欣,滿大街的女人,他不信找不到一個死心塌地跟他的女人。
周小合的修車行還是那麼亂,因為旁邊又開了幾家洗車房、連鎖修車店,把他的生意衝擊得不成樣子,工資發不出來,修車師傅走了,隻剩下從安城來的學徒,叫劉波。
遇到難得毛病,周小合就親自上手。
劉波是個挺清秀的小夥子,至少比周小合耐看多了。
見周小合和甄樊走進來,從車底下爬出來,說道:“周哥,秋蜜姐過來了。”
周小合眉頭一皺,問道:“她來做什麼?”
“不知道,一直待在房間裏,沒出來。”劉波老老實實地說道。
“這是樊哥,你去倒杯水。”
“樊哥好。”
劉波就要去倒水,甄樊心裏罵道,你可真會使喚人,再說,這小子滿手油汙,他倒的水,我喝的下去嘛,趕忙攔住,說道:“好了,劉波,你忙去吧,我渴了,自己倒。”
劉波掃了掃亂糟糟的頭發,不好意思惡寒笑了笑,就忙去了。
“你不是跟秋蜜分手了嗎?”甄樊驚訝地問道。
“唉,斷斷續續的,分的不徹底。你別看我長得難看,可哥們床上手段多,活好,這賤人還是離不開我。不過,我也煩她,娘的,不知道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我前幾天打了她,好幾天沒見人影。哥,你寄來的行禮,我都放在原先你住過的屋子。去看看吧,我去瞧瞧這女人發什麼神經?”周小合冷著一張黑臉,進了最裏邊的臥室。
甄樊推門進了住過的房間,把箱子打開,開始收拾屋子,打開包裹,取出裏邊的被褥,還沒鋪,就聽到裏屋劈裏啪啦的聲音,估計周小合在扇秋蜜的臉。
“你衝我發什麼瘋,有本事,你找他麻煩啊。”
“一點首飾都不舍得給我買,老娘不伺候了。”
“你再打我,我給你拚了……”
沒聽到周小合的聲音,估計又是打過秋蜜,蹲在一邊抽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