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陰嶺山一片寂靜,沒有了蟲鳴,沒有了鳥啼,槐林中,原本匍匐於地的狼群,也已不見蹤影。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掠過陰嶺山,隨即消失了。
此刻,在陰嶺山槐林之中,原本隆起土包的位置,現在隻剩一個半圓形的土坑,絲絲寒氣從土壤中冒出,隨即消散。然而原本土坑中間的氣柱,卻是不見了,在它原先的位置,隻剩下一個黑黝黝,約有水桶粗細的洞,通向了地底深處。
在土坑的旁邊,一個黑影忽然從虛空中露出輪廓,並緩緩露出了麵孔,竟是一個身材魁梧,麵黑如碳的大漢。
這大漢麵色猙獰,嘴角有兩顆長長的獠牙露出。
赫然便是曾在陰界中出現過的窟闔。
此時,窟闔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土坑中的黑洞,麵露沉吟。
「看來應該是逃脫了,卻不知他是如何脫困的。」
他運起神識,向四周掃視了一道,不久,好像發現了點什麼,麵色一喜,隨即身影一晃,向一個方向掠了過去。
片刻後,他站在那塊黑色大石旁,看著眼前一具隻剩半截的狼屍麵前,皺起了眉頭。
「屍體並沒有完全粉碎,以他傳說中的功力,不應該還剩半截屍體,看來他的功力損失很大。是就此追過去,還是先向大人傳信?」
隨即,他又轉念一想
「若是人都沒看到就傳信,定會讓大人以為我膽小,看起來他的功力也不剩什麼,追上去隻是看看應該無礙,若是運氣夠好的話……」
想道這裏,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若正巧遇到他極度虛弱的時候,借助‘卒陰棍’的威力,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滅殺的。」
一打定主意,他便檢查了一下四周。
青陽離去時根本就沒有隱匿痕跡,窟闔很容易地便找到了他離去的方向。
他右手掐了一個隱身訣,隱去身影,正欲向遠方一掠而去。
這時,忽然從旁邊的黑色大石上,閃出一道紅光,從半空中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半空中響起一身悶哼,窟闔的身影從半空中一閃而現,「砰」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在他的腹部,赫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黑色的血肉中隱隱有紅芒閃動。
「純陽之力!他怎麼會有純陽之力?」
他麵色驚駭,仿佛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純陽之力對他們修鬼的修士來說本就具有莫大的克製效果,此刻這道純陽之力已經將他開膛破肚,險些就將他攔腰斬斷。
原本以夜叉族強大的恢複能力,隻要沒有直接滅了他們的生機,大多數傷勢都是能夠恢複的,然而他傷口內的這一絲純陽之力,卻是直接阻礙了他傷勢的恢複速度,這極大的削弱了他的戰鬥能力。
「不可再追下去了,天知道他手中是否還有純陽之力,還是先離開這裏,向大人稟報之後再做決斷。」
窟闔麵色陰沉,看著青陽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隨即轉身,縱起一躍,
然而就在他身體躍起時,那塊黑色大石頭上突然浮現出一道符文,然後就見窟闔還在半空中的身體猛然一滯,接著就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然向地麵拍下,「砰」地一聲再次落到地上,渾身像是被萬鈞鐵塊壓住,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他運起鬼力,卻發現原本運行流暢的鬼力卻突然變得滯澀起來,他的臉色頓時狂變,忍不住驚呼道:「陣法之力,他竟然修複了陣法。」
他隨即想到什麼,吃力地從懷中摸出一張灰色的符篆,手中掐訣,念了一道咒語,那道符篆頓時化為一道烏光,衝天而起。
然而這道烏光剛一飛出四丈高,卻突然停滯了下來,靈光外散,再次化為一道符篆,從半空中緩緩飄落。
「竟然就連傳信符篆都失效了。」窟闔目瞪口呆,仿佛難以置信。
這時,突然從附近的槐林之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若是連傳信符篆都能放出,那本尊豈不早就脫困了。」
窟闔聞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黑色繡金長袍,麵色蒼白的青年正徐徐向他走來,他每走一步,周圍的空氣都會變得更加陰冷異常。
此人赫然正是青陽。
「青陽鬼尊。」窟闔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現世竟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這倒是難得。」青陽聞言身形一頓,臉色不禁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即他的臉色變得冰冷起來。
「作為你記得本尊名字的獎賞,待會兒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他的右手握上了腰間那把長刀的刀柄,微微一提,刀柄之下便露出了一截寒芒,一股淡淡的煞氣從刀上彌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