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老楊頭的兒子,小楊頭。
他前腳剛一跨進後院,便聽到一個身穿黃色軍裝的人,在說一個叫楊左的人死了。
他突然想到:楊左,那不就是爹的大名麼。
他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連忙跑到那個李隊長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問道:「軍爺,您……確定死的那人叫楊左?」
李隊長嫌棄地從小楊頭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又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淡淡道:「本隊長是何等身份,需要騙你?」
小楊頭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體便軟軟地倒了下去,旁邊一個幫工連忙上前扶住小楊頭。
這時,劉立正好走進後院,正巧聽到了全過程,他一進來,眼睛下意識地看了看後院正在牆角的青陽,卻發現青陽身上正粘著一串冰糖葫蘆,不禁一愣,但是正巧青陽的眼睛也在轉向他,劉立偏過頭,不與他對視。
他走進後院,一個幫工連忙打了聲招呼。
「東家回來啦。」
劉立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李隊長聞言轉過身,卻看見一個體型富態的老者,他問道:「你就是橫軒車行的老板劉立?」
劉立應道:「正是老朽,不知你是……」
李隊長聞言,連忙又整了整衣領,道:「我是彬州城衛隊的東大隊第三小隊的副隊長,你們可以叫我李隊長。」
劉立聽到這麼長的介紹,暗地裏不禁翻了個白眼,他拱了拱手,道:「原來是李隊長,不知李隊長來此有何貴幹。」
李隊長看這橫軒車行東家說話如此客氣,感覺很是受用,不禁感覺這老頭很順眼。
他道:「昨晚發生了一場凶殺案,現場有二十多具屍體,其中有了一具正是你們橫軒車行的人,死者是你們車行的車把式,叫做楊左的,沒錯吧。」
劉立聞言不禁再次偷偷看了青陽一眼,然後做出一副訝異狀,道:「老楊死了?怎麼可能。」
「那麼就是沒錯了,因為城主周大帥下令要徹查此事,我這是來問問一些楊左平時情況的,看有沒有線索。」李隊長道。
劉立見此,做出一副悲痛狀,道:「老天無眼啊!老楊跟了我十多年,我們早已親如兄弟,怎的會突然死了呢,蒼天無眼啊!」
劉立神色悲痛,一會兒捶胸頓足,一會兒大罵老天爺。
「老楊,我的兄弟啊,你怎的去的這麼早,這叫我做哥哥的如何是好啊……」
說著,兩行老淚便流了下來,他用衣袖擦了擦,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下,說話的聲音都不禁哽咽起來。
李隊長安慰道:「事已至此,還請劉老板節哀,周大帥已經下令徹查此事,當務之急應該是早日捉拿到凶手,以慰楊左的在天之靈。」
劉立聞言,再度抹了一把眼淚,氣憤道:「是,該是如此,如何捉拿凶手,還請李隊長盡力,務必要將這凶手捉住,如果有什麼需要,老夫當盡力支持。」
李隊長道:「這是自然的,我還得詢問劉老板一些事情,還請劉老板盡力配合。」
劉立道:「好,隻要能捉到這殺人犯,老夫定當知無不言,不過此處不是談話之地,還請李隊長移步,我們到裏麵談。」
他說著,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李隊長點了點頭,向四周揮了揮手,周圍幾個手下會意,放下了長槍。
於是,李隊長在劉立帶領下,二人向客棧廂房走去,而幾個大兵,則有幫工領著他們去客棧中喝酒去了。
眾人一見大兵離去不禁都送了一口氣,畢竟任誰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都不會好受的。
小楊頭自然有人扶回了房間休息,眾人見此,便也都各自散去了。
青陽冷眼看著劉立與那個大兵走去了廂房,一把扯下粘在身上的冰糖葫蘆,冷哼了一聲。
他不明白劉立與對方說什麼,但是若是劉立敢對他不利,他自會讓對方好看,
看著手上的冰糖葫蘆,青陽隨手丟掉,然後尋了個角落,靜坐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劉立與那李隊長走了出來,劉立臉上笑眯眯的,神色間哪裏還見剛才的傷心欲絕。
李隊長臉上也帶著笑容,劉立送著李隊長走出了客棧,臨走前,劉立還塞了一物給李隊長,李隊長見此,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隻見李隊長對劉立拱了拱手,道:「承老哥的情,兄弟在這裏需要說一聲,這幾天你們車隊暫時該是不要出去,畢竟你們車隊也有嫌疑。」
「若是有不方便之處,便可派人知會我一聲,兄弟雖然職位不高,但是一些小忙還是可以幫的。」
劉立道:「好,李隊長走好。」
李隊長揮了揮手,轉身帶著手下離去了。
揮手作別李隊長,劉立返回自己的廂房,一進門,他的臉色不禁一僵。
青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