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臉色陰晴不定,聽到這句話,他的神色忽然一定,道:「掌櫃的既然如此說了,我等豈有不信之理,這後院我們包了,這費用,便用你剛才說的價格吧,不過我身上沒帶這麼多,先回去取一下錢,你稍等片刻。」
他向‘來者客’掌櫃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青陽站在旁邊聽了許久,卻也沒聽出什麼,他學習現代語言未久,還達不到能一次性聽懂這麼複雜的話的程度。
他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出去了。
在青陽轉身的一霎那,‘來者客’掌櫃微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疑惑地看了看青陽的背影。
對於這個人,他感覺看不透,這對他幾十年來的閱曆來說,這是很不正常的,雖然這個人在開始到最後都未曾說過一句話,表情也是毫無波瀾,但是他能在這個人身上感覺一股淡淡煞氣,有一股隱隱約約的危險感。
這個人,很不簡單。
然而越是不簡單的人,就會越棘手,這種人,還是不要惹為妙。
他的目光閃了一閃,便轉身回客棧前端去了。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青陽的腳步微微一頓,嘴角勾勒出一個淡淡地笑容,隨即再度邁出腳步,跟上了前麵的劉立。
剛一出客棧,小楊頭急忙向劉立問道:「東家,這家客棧掌櫃明顯是在訛詐我們,您為什麼還要選擇這家客棧?」
劉立腳步一頓,微笑道:「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的。」
他回到車隊,那個中年人自然地迎了上來,劉立向他吩咐道:「你帶幾個人去周圍打聽一下,這附近是不是真的有鬧鬼。」
聽到鬧鬼二字,那中年人微微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回過神來,他應了一聲,轉身招呼了幾個人,正要走的時候,劉立又把他叫了回來,道:「現在天色不早了,明天再去打聽,你先指揮他們把貨搬進去。」
那中年人有些詫異,但還是聽從了劉立的話,轉身指揮車隊去了。
劉立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回到自己的車廂,出來時,袖中已經握住了一樣什麼事物。
他這次沒有招呼誰,便直接朝客棧走去,出來時,手中的事物已經不見。
「快點快點,天快要黑了。」劉立喊道。
那中年人是聽到劉立說過這裏鬧鬼的,不論這事的真假,一談到鬼總會讓人覺的毛骨悚然,他不斷催促幫工們加快速度,總算趕在天黑之前,將貨物都搬進了客棧後院。
客棧客房內,劉立端坐其中,在他的麵前,正是那個中年人,而小楊頭和青陽卻不在這裏。
劉立雙唇開合,正在說些什麼。
「大致情況便是這樣,等到離開青坪鎮,前麵會有不少山路,這便是擊殺此獠的大好機會,你務必要做到不露痕跡。」劉立淡淡地說道。
中年人聞言,不禁猶豫了一下,問道:「東家,那家夥殺了老楊頭的事,小楊頭知不知道?」
劉立道:「小孩子便是小孩子,小楊的年級未到,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此事你要保密,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小楊。」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變得及其嚴肅。
中年人也知道此事重大,但是他還是不太放心,又問道:「東家,如果那小子的武藝真的像您說的那麼可怕,兩杆火銃不一定拿的下他呀,萬一要是讓他跑了呢,那咱們豈不就遭了殃?」
「你放心,這個我自有安排,隻要你不出差池,此獠必死。」劉立道。
話說到這裏已經夠了,看到劉立如此自信,中年人也不好再說著什麼,拱了拱手之後便告退了。
看著中年人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劉立不禁鬆了口氣,他轉過身,從旁邊拿起了兩本詩經,放在桌上,便愣愣地發起呆來。
就在中年人離開的時候,青陽剛剛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向劉立的房間走去。
自從跟劉立撕破臉皮以後,劉立反而對他客氣了許多,這次還專門給他專門開了一間房居住。
這一舉動,青陽還沒覺得怎麼,但是讓很多的幫工眼紅,一個剛來不久的家夥,居然得到了東家的青睞,這怎麼能不讓人心中不爽?
一路上,幫工們投來的冷眼,那即使是笑臉都難以掩飾的敵視,卻能讓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不對。
但是青陽不在意,他並不準備在這裏留多久,更何況幾個普通人的敵視……即使是以他現在的法力空虛狀態,也大可不必理會。
一路上,青陽下巴微抬,以昂首狀走向了劉立的房間。
「瞧他那騷包樣,像隻鴨子似的。」
「走路不看路,遲早會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