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姐楊瓊芝從郡監府怒氣衝衝地返回來,把西府上下都嚇到了。
楊澤童看到姐姐回府,拉著寧天河就去要陣物,卻青梅趕出來,道:“大小姐正生氣呢,現在別進去。”
“發生什麼事了,誰惹著她了。”寧天河與楊澤童都有些好奇。
“好像一個故人。”青梅猜到。
“寧老弟留步,請移步我的住處,有個故人要見你。”楊澤光麵帶陰冷笑容,拍拍寧天河肩膀,意味深長。
又是故人?寧天河幾人麵麵相覷。
一名頭戴鬥笠,身著布衣,渾身髒兮兮的少年,目光怯生生的望著寧天河,手裏還攥著幾個黑丸……
寧天河急步向前,輕握了一下少年的手:“雲大哥,別來無恙,我是天河。”他的心頭忽然變得沉重又壓抑,側頭道:“楊澤光,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想如何,直說吧。”
“寧老弟,你的真實身份,雖然藏得很深,可我還是猜得了個大概。”
楊澤光慢步走來,漫不經心道:“開門見山吧,現如今,老弟你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與楊澤童劃清界限,做我的伴讀,助我在大賽奪魁。二是被我打回原形,跟這個小賣藝的一道,我帶你們去玄星衛那裏領罪。”
寧天河麵部一陣變化,心中大亂,良久無語,漸漸的有些絕望,道:“兩條路,我都是忘恩負義之徒,楊公子,能否容我考慮一晚,再作答複?”講到最後,寧天河覺得自己已經用盡全部力氣。
青梅與楊澤童同在寧天河的住處,他們猜測楊澤光鬼鬼祟祟,一定不是好事。
“發生什麼事了?”兩人看到返回的寧天河神色萎靡,急切詢問道。
寧天河瞧瞧兩人,覺得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了,於是全盤托出,道:“我主意已定,今夜便走,大家後會有期吧!”
青梅呆了,雙目湧出淚水,道一聲:“你等我一會兒。”
楊澤童也急道:“你也等我一會兒!”
寧天河收拾了行囊,等著與青梅和楊澤童兩人道別,楊氏西府兩個月的伴讀生活,終究結束了,竟有些依依不舍。
楊瓊芝碎步輕揺,與青梅和楊澤童一起到來,這令寧天河深感意外,禦姐竟然會屈尊來到他的住所,並且愁容不展,頗有心事,莫非她要挽留自己?
“你真是玄星衛通緝的欽犯?”
“我的確是欽犯,沒有騙你們。”
“我倒是聽說過,玄星衛因為一名修士,半年來抓了十幾名少年。”
寧天河心中一痛,那些從小相依為命的小夥伴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那名修士叫尉遲德,我們十三名孤兒,都是由他從小扶養,恩同再造。這個仇,我是會報的!”寧天河咬牙道。
“小姐(大姐)”
青梅與楊澤童同時開口,期待地望著楊瓊芝。
她歎口氣,略帶一絲歉意,道:“寧天河,此事關係我西府一脈存亡,茲事體大,請恕我無能為力。”
可以預想到的結果,寧天河有些許失望,點點頭:“我知道。”
“這裏有小挪移符一枚,地階雷符三張,傀儡人七個,你好自為之吧。”楊瓊芝伸出玉臂,遞出一個儲物袋。
寧天河道:“楊大小姐的心意我領了,雷符與傀儡人,就不必了。我人微命賤,碰上玄星衛就以以命搏命好了,隻願不牽連到你們就好!”
此話點燃了楊瓊芝的怒火,她吼道:“無知!今日郡監府來的人,五年前便是築基修士,可是當年為了修習玄星訣,自毀道基,聚元重修,隻不過五年,實力恐怕又在我之上了。”她臉色蒼白,氣得嘴唇也有些發青:“玄星衛是怎樣的存在,你想過沒有!”
“大小姐,你們不要吵,天河,我隨你去!”青梅泣不成聲。
“青梅,你隨他去,隻會變成累贅!”
楊瓊芝不依不饒,“寧天河,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此不知死活,意氣用事,算不得男人!”楊瓊芝丟下儲物袋,憤然離去。
青梅將儲物袋塞到寧天河手中,淚光漣漣道:“我會等你的。”
楊澤童道:“楊澤光那邊,恐怕有所察覺,你出城後迅速進入西山,那裏迷瘴多,不容易被人發現蹤跡。”
因為事出突然,這場告別,顯得十分倉促,也印證了這變化莫測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