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河的劍依舊是疊加八條經脈的力量,凝於一點,威力不可謂不強。三隻金剛中,一隻側目注意到這邊的危險,騰出一隻巨手,凝氣籠罩成一團火暈,伸手便來抓。
寧天河的劍如同刺進一團熾熱的沙礫中,摩擦聲令人抓狂,一股莫名的阻力開始絞殺青虹劍的前進之力。
他握緊劍柄的手開始傳來難以經受的麻癢,像火焰刺透手掌紋路,直接擴散到血液裏的難受。
隨著金剛的一聲怒吼,寧天河忍不住雙手握劍,卻仍舊抵受不住,握劍的掌麵漸漸失去直覺,直接滑離劍柄。
不過幾息之間,寧天河主動出擊,非但沒有刺出,而且還丟了劍。下一息,金剛巨掌掠過,他便直接倒飛出去,氣血翻湧不斷,吐出一口鮮血。
寧天河靈力所化的巨獸,雙角被三隻金剛牢牢握住,左右難以掙脫,隻好將長尾甩出,卷住飛出去的寧天河,直接將他放到背上。
寧天河按住胸口,由內而外的劇痛。金剛一掌,果然威力甚大,令它經脈一時有些堵塞,丹田的真元一時難以調用形成疊力,隻得從體表慢慢散出一些靈氣,化作隱隱的靈力罩,護住心脈,也擋住金剛護體紅暈隨時散發出來的熾熱力量。
元力獸駝著主人,發力直進,那隻由血線加持力量的金剛漸漸耐受不住,胸口至口鼻的血線越來越暗淡,旁邊助力的兩隻金剛低聲嘶鳴,約了信號一般,齊齊鬆手,閃到一旁。
元力獸陡然頭部一空,騰騰向前衝出兩步,險些將背上的寧天河摔下。
楊瓊玉服了真元丹,慢慢調息,漸漸恢複一些精神力,她由護體氣鳳托著,躲在了戰團之外瞧的分明,寧天河也受了傷,兀自強撐著。
寧天河心口越來越疼,金剛大拳中的火焰力量在體內慢慢擴散,經脈變得空空蕩蕩,淘空後的身體讓腦海中的意識產生一種無處存放的錯覺,更糟糕的是他與元力獸的聯係後繼無力,越來越弱。
大頭長尾的元力獸,與金剛對峙片刻,也感覺到與本尊聯係變得太弱,一時有些發呆,令對麵的金剛也有些納悶,銅鈴大眼互相對視一眼,不敢輕舉妄動。
元力獸作勢一撲,虛晃一槍,調頭就跑,把三隻金剛搞的莫名其妙,愣等了半天,折身回到山丘前,繼續呆頭呆腦,玩命撞山。
半空之上的楊瓊玉忍不住輕笑一聲,紫鳳飛舞,來到巨獸之上,寧天河麵前。
楊瓊玉本來想說幾句風涼話,見寧天河受傷不輕,丟過一瓶真元丹,道:“金剛的火焰源力非同小可,傷你的這隻恐怕有聚元八層的實力,看不出來你小子挺行啊,以前怎麼那麼能裝蒜!”
寧天河倒出兩枚真元丹,吞服下調勻氣息,丹中的靈力如同娟娟小溪,滋養了幹涸的經脈。他摸了摸元力獸的後頸,安慰了下有些躁動的坐騎,緩緩回道:“你也不差!”
“這就是你的元力獸麼,好威猛啊!””楊瓊玉本想著近距離觀察一下,身下的彩鳳雙翼一抖,像是受到了驚嚇,急急退回三丈開外。
“它什麼來曆,是什麼名字的元力獸?”紫鳳的異常反應,讓楊瓊玉驚問。
“上古龍子,睚眥。”
西府大長老眉頭深鎖,此戰的形勢仍不明朗,金剛王與兩名築基修士一時難分勝負,己方兩員大將也受傷退出戰鬥。與之對比,金剛才死傷兩隻,算上仍在纏鬥的三隻,仍有十隻金剛在猛力撞著山丘,這些畜牲,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
山丘的結界,綠色光芒抖動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令牌已經無法讓它安定下來,再這麼撞下去,結界支撐不了多久的。
金剛王的本命長矛在結界上嗡嗡作響,也許下一刻,就會從那裏爆裂開來,整個大陣毀於一旦,西府大長老心神不寧,陷入強烈的焦慮中。
“西府師弟,你那裏情況如何?”令牌裏傳來東府大長老的聲音。
“戰鬥陷入僵持,恐怕一時三刻難分勝負。而且,第三陣眼的結界已有壞點,恐怕……”
“東府師兄,西府師兄,第五陣眼的金剛王太強悍了,我們的結界快撐不住了。”控陣的北府長老急切彙報。
第五陣眼處,隻有兩名長老在與一群金剛戰鬥,實力偏弱,險象環生。本以為很快結束戰鬥的第三陣眼,如今的不利形勢,已經開始影響到整個戰局。
“大師兄,能不能調用其他陣眼的力量?”第五陣眼的北府長老試著問道。
“不行!”東府大長老一口拒絕,“金剛同時進攻兩個陣眼,五芒降妖陣的內部平衡本就已經搖搖欲墜,如果再調用其他三陣陣眼力量,五芒陣必將極度失衡,一旦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師弟,我們不能成為楊氏的罪人……”
西府大長老也想有此一問,聽此回答也沉默下來,是啊,島獄二層失守,那些強大的妖獸衝出來,楊氏島必將是滅頂之災,誰能承擔這樣的罪責,沒有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