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真人到來之後,所有的女弟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領頭的年長女子更是胸口砰砰亂跳,暗忖:師尊平時很少來後山的,這次怎麼心血來潮了,真是糟了,柳月兒可是跟她的相好出去了,這次我這一千靈石可是收的不值了,說不定還要搭進去一通懲罰。
寧天河第一次見滅絕真人,對眼前這個容貌絕色,說話冷冰冰的女人並沒有好感。滅絕真人隨手招了一下,道:“你隨我來吧。”
寧天河跟在滅絕真人身後,看著她清涼的仙衣後背,婀娜多姿,心道:修仙習道,果然是清心寡欲,如果放在地球,這樣的打扮絕對是你懂得風格,可在這裏就是仙家之風,不容褻瀆。
師尊離開,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年長女子恨恨罵一名女子:“還不快給我去把柳月兒那個騷狐狸叫回來,差點捅了簍子。”
兩人來到一處假山後,有名女弟子走過來,滅絕真人折身又走開,直到一座偏僻的涼亭前,四下無人處才停下。
滅絕真人單手扶了扶木紋欄杆,問:“唐弈讓你來做什麼,怎麼說的?”
“他讓我來取香料,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寧天河心裏活動,怎麼取個香料,反倒滅絕真人那麼上心呢,神神秘秘地領到這裏。
滅絕真人雙目凝視涼亭下的水麵,溪流卷著幾片枯黃的葉子,自顧道:”這不知不知覺,已入深秋了,確實也該換一換口味了。”
她玉手劃過掌中的儲物戒指,拿出幾隻粗布裹好的香料袋子,道:“唐弈這次為什麼不自己來?”
寧天河無言以對,滅絕緩了緩神,也覺得問得有些沒頭沒腦,心裏自言自語道:是啊,唐弈在醜山也待了十一年了,再有兩年就要到了掛名期的最後期限了,確實也該換個人了。
她鳳目掃過,又問:“你會做飯麼?”
“會,我從小就獨立生活,燒飯做菜,沒有問題。”
“好,這裏還有幾道菜譜,一並給了你吧,記住唐弈叮囑你的,不要對其他人講。你走吧!”
寧天河有些疑問,唐弈沒跟他說過什麼呀,當下也沒有多問,接過來收進自己的儲物袋,又站著不動,道:“弟子能否問一下,楊瓊玉犯了什麼門規,要在那裏受責罰。“
滅絕真人冷冷道:“這些事兒與你何幹,回你的醜山就好。”
寧天河道:“楊瓊玉與我是同鄉,我們一起從楊氏島來的的鼎煌門,我....想問清楚,如果是什麼難題之類的,我也想幫幫她。”
滅絕真人將目光投向遠處,沒有一點通融的意思:“我們滅山的家務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那好,這香料還給滅絕真人,讓唐弈師兄來取吧。”寧天河有些著惱,拿出幾包香料作勢欲丟,且試她一試,反正也是給唐羿師兄出難題。
“你真是多事,倒顯著你多大能耐一樣。你就是那個碎海重修的小子吧?”滅絕真人有些無奈,想了想,道:“她不是犯得的什麼門規,隻是我在講課的時候,太過能插嘴,我便小懲以戒。怎麼,我管弟子的方式,你們醜山看不慣嗎?”
課堂上插了幾句嘴,就要受到責罰,這女人的心思,看來在哪裏都有些猜不透啊。既然門規裏沒有,那就是動用私刑了。
“對了,你與瓊玉同出自楊氏島,你們那裏很精通陣法麼?怎麼我講得東西,她顯得很不理解,還口口聲聲說我的錯了。”滅絕真人訕笑道。
“楊氏島楊氏一族精通陣法,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凡是楊氏子弟,不論老少,人人對陣法都有一番獨到見解,楊瓊玉心直口快,與滅絕師尊拌了兩句,這很正常的。”
“哦?可小歸元陣的藏匿陣法,楊氏的手段並不高明,嘴上的功夫卻不饒人,說得話也有些氣人。“滅絕真人嘴角撇了撇,作出小女兒神態,又丟給寧天河一副符布,道:“你說說看,這個小歸元陣最快速的破陣方法是什麼樣的?我倒要看看,是我說錯了,還是楊瓊玉是死不承認。”
寧天河伸手接過,觀看符布上的小歸元陣。之前他從島獄返回西府,曾經抄了一遍楊氏小歸元陣的陣樣,與這幅比較,大同小異,但滅絕真人這副,墨跡都未幹透,想必是講課時隨意而至,難免有些考慮不周,比如啟動這一項,就有些耗費靈石,不夠經濟。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楊瓊玉應該是認為從下三弦,橫路六的位置,用風屬性法術破陣最快,是不是?”
楊氏教科書式的布陣與破陣之法,運行了幾千年,也是經過實踐檢驗的,寧天河猜得出來楊瓊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