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河的問題很尖銳,大師兄你都製了一百張弓了,你的心力又達到什麼境界了,可別蒙我幹苦力。
唐羿沒有正麵回答,淡淡道:“我的修為,就是再有一個大境界的圓滿,心力境也足夠應付了。”
唐羿師兄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修士,再有一個大境界,那就是金丹修士,話說的這麼滿,那他也當是人境九重了。
可寧天河的問題又來了,人境九重是怎樣的威力,得有可比性,“唐羿師兄,聽聞起心堂擅長心力,門內師兄應該都是個中好手,劉明舟師兄,築基三層,他的心力是怎樣的呢?”
他寧天河的腦海裏,猶記得起心堂劉明舟在島獄迎戰金剛王時綿絕多變的劍法,若不是金剛王使詐,憑劉明舟一己之力,也完全不落下風。
“劉明舟啊,此人禮數倒是不差,可有時候功利心太重,真不知道當初怎麼進的起心堂,心力修為也還湊合,當在人境五重左右吧。”唐羿連人品也一並作了評價。
寧天河心中這才有了比較,如果十張大弓做下來,能夠達到人境五重,也算有十成把握成為正式弟子了。
唐羿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你現在的心力恐怕一重都差得沒影,三年時間,勉強進入一重算不錯了。我當年,也是因為擅長心力才讓師尊留下來做掛名弟子,你真以為是飯做得好麼?”
他領著寧天河,爬上一座山丘,指著一棵粗矮的樹道:“我們要做十張弓,五種樹料,這棵帛橡算是一張。”然後在樹上插了一杆陣旗做好標記。
他們接著尋找,轉到斜陽落下,找了三類五棵樹,均做了標記,要等到一個月後方才砍伐。
寧天河見天色不早,催促師兄趕緊下山,唐羿化出元龍,托著寧天河一路狂奔,不消多久已到醜山木屋前。
楊瓊玉和白小鶴竟然還在,不過此時,楊瓊玉已經全被嚴格驚呆了。
嚴格對於鼎修入門的這些心法的領悟,簡直就是小百科,把楊瓊玉徹底征服了。
麵對嚴格的有問必答,她花癡一般,張著的嘴就沒合上,白煞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了,一掃少女心中這些天堆及的陰霾。
白小鶴就有些不以為然,雙手交叉,左右觀瞧,終於眼睛一亮,寧天河回來了。
白小鶴從石凳上跳起,欣喜道:“你總算回來了,趕快讓我瞧瞧陣樣吧!”
“寧天河,你耽誤事兒,管飯。”楊瓊玉啐道。
“你看看成麼,吃了飯再瞧?”寧天河問。
“哦,行吧!”白小鶴回答地很勉強,不自然地掃了一眼四處的鳥糞和蜘蛛網:“我不餓,四處走走哈。”
她扶膝起身,嘴巴擠了擠,徜徉漫步。唐羿在廚房喊道:“寧天河快來幫忙!”
寧天河與嚴格掂著雞兔,跑到水塘,洗剝幹淨,又急忙回來,開火熱灶,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白小鶴衝著楊瓊玉道:“這小子還會做飯啊,你吃過嗎,味道怎麼樣?”
“沒吃過,今天頭一回吃。”
飯菜一熟,道醜真人自然就出現了,他打著哈欠,漫不經心道:“今天多了兩個滅山的弟子啊,你們師尊還好嗎?”
誰都看出來是客套話,因為還沒等回話,道醜真人的大手已經撕下兩隻雞爪子啃起來了。
還沒吃完,兔子的小脆骨也吃上了。
楊瓊玉吃了一口,挖苦的話又咽下去了,豎起拇指:“還真行!”
白小鶴叨咕了一句,夾了一口野菜,淺笑一下,點點頭,搖搖頭。
吃完飯,楊瓊玉讓寧天河支走兩個師兄弟,然後攤開符布,開啟了三才陣。
寧天河點了三處陣眼,道:“此陣一共有四處陣眼,我剛才提示了三處,你們找最後一處,找到我就往開了說,找不到,說了也沒用。”
楊瓊玉在符布上找線頭地瞄了半天,鬱悶道:“你沒陣樣,我怎麼找?”
寧天河嘿嘿笑著,拿出了紙筆,醮了墨,在一塊白帛上開始畫。
安靜的白小鶴忽然說了一句:“寧天河,是這兩處中的一處麼?”
咦?寧天河有些意外,白小鶴在符布上點出了兩處,剩下的一處,確是其中之一。
寧天河奇道:“你知道兩折反對稱?”
白小鶴哧笑一聲,道:“兩折反對稱又不是什麼絕門秘法,我怎麼會不知道。隻是你這反對稱實在有些特別,我拿不準。”
寧天河揮手而就,單畫了陣眼的布置脈絡,楊瓊玉喃喃道:“兩折反對稱陣眼是在一部分上體現的,你這陣樣明明是三部分的,這如何折,如何反對稱?”
寧天河深藏功與名,道:“我答應過西府府主,完整的陣樣不能畫,隻能畫一副陣眼主脈絡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