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鶴展開符布,凝視半晌,道:“這是一副高明的藏匿陣法,用了兩種純淨屬性的元素,我現在看到有五個陣眼,可以同時藏匿五個人,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漏洞,是一副勉強達到王階一等的陣法。”
她侃侃而談,邊說便看寧天河的反應,寧天河撲哧一笑,道:“這不是我創製的陣法,是竹絕真人自創的大歸元陣,我是有些奇怪,你不知道大歸元陣的名字嗎?”
白小鶴釋然道:“我就說麼,這副陣圖的風格與你完全迥異,還以為是你早期的作品呢。我自然見過類似陣樣,隻是我不是來自人皇治下,是覺明域人士,所以不知道你們的叫法。”
寧天河聽著就是一愣:覺明域在哪兒?不在三皇治下,那離這裏可是遙遠得很。他旋即樂道:“其實你還是沒仔細看,大歸元陣的五個陣眼,其實有兩個是假的!”
“哦?”白小鶴一驚,又再細瞧,良久道:“果然如此,是下三弦橫八與下六弦縱九,這兩個陣眼在推演過程中,隻能暫時隱匿,最終還是會暴露行蹤。這布陣之人,心眼也忒多了吧。”
兩人相視一笑,當日滅絕真人要寧天河把這陣的破陣方法標上,寧天河推演後發現了五個陣眼中的兩個假陣眼,一個藏匿的隱身陣法,何苦出此幺蛾子,隻覺得此陣心機太重,當下想了破陣之法,卻不屑標上。
白小鶴拿起符筆,在兩處假陣眼處,打了個大大的叉,笑問:“這樣回複我的竹絕真人,他不會氣惱吧?”
“哦,這不是要回複竹絕真人的,是給你師尊的。你回去的時候還得帶上。”寧天河尷尬道。
白小鶴倒也坦然,拍拍手,狡黠一笑道:“無所謂,反正滅絕師尊的陣法水平跟白菜一樣,告訴她也無妨,她的強項是鼎道法力變化,已經不願意在陣法上花費心思了。”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頓時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寧天河不自主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白小鶴避過臉,問:“寧天河,你的重陽木幹什麼用的,看你小心翼翼的樣子,是不是跟竹絕真人一樣,要出什麼幺蛾子?”
“天地良心。”寧天河拱拱手,道:“我自然我的用處,這也是個小秘密。”
“你.....說與我聽,行嗎?”白小鶴突然忸怩了一下,道。
羅盤是來自另一世界的中華先賢創造,在這個世界同樣是未知的存在,寧天河深諳其道,如何應用亦有著一套繁瑣的理論,所以,並不介意畫一張羅盤圖給白小鶴瞧瞧。
寧天河單手執筆,又開始畫起來,少頃,一隻羅盤的大概模樣就被畫出來。寧天河道:“我就是用重陽木做這麼一個東西,功用呢,現在也說不清楚,做成之後,再說給你聽吧。”
白小鶴不由奇道:“你的筆力,好像有十幾年的凡人繪畫功力?”
寧天河投出讚許目光,小女娃子果然識貨,哥確實是童叟無欺的童子功。
比如說眼下的羅盤,上麵的密藏圖譜暗含的生肖、天幹、節氣等內容,隻有蠅頭那麼大的小字,他隻簡單的點綴了幾筆,但誰都看得出,沒有深厚的功力,絕對點不上。
白小鶴與楊瓊玉逗留了許久,在晚飯時分返回滅山。
臨走時,楊瓊玉大惑不解,詢問嚴格:“你這麼好的領悟力,怎麼天天端茶送水,不務正業呢?”
當夜,道醜真人吃罷飯,對嚴格忽道:“我已經完全煉化了明星長老的那顆智慧火花,今夜就可進入你的識海查看一番。”
嚴格躍躍欲試,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唐弈與寧天河待在木屋外,防止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
兩個時辰後,屋內傳出道醜真人一聲怒喝:“孽障!”
門外兩人心頭一跳,慌忙進了木屋,嚴格已經神色昏迷,人事不醒。
道醜真人神色難看,道:“等嚴格醒來,讓他自己說吧。”
唐羿喂了昏迷中的嚴格一枚真元丹,過了好半天,嚴格醒了。他翻起俯身便拜,道:“師尊在上,弟子無意冒犯師尊,那道寒光,真的不是我的意誌控製!”
此時的道醜真人,也有些緩過神來,凝神思考,臉色漸漸緩和,攙起了嚴格。
原來,道醜真人進入嚴格識海,依據解讀後的明心長老記憶,很快進入心魔的潛伏區域。可是剛進入,一道寒光當頭劈過,直追道醜的精神力。
嚴格的識海,自己就是天意,所以道醜以為嚴格潛意識要攻擊他,這才發怒。
道醜道:“我在撤退時匆忙一顧,發現你的識海被鎖了一片區域,那些寒光就是一把鎖印發出的。如此看來,這把鎖是獨立你的識海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