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詩笑嘻嘻地迎上去,笑道:“爹,你回來啦。”
範正本來一肚子火,但是看見女兒滿臉開心的跑來,縱然知道其中的緣故,但是依舊實在發不出來火,故作生氣道:“我這個爹要是再不回來,你恐怕就把整個汴京的武者邀請進來了。”
範子詩又是笑道:“哪有啊,不過就是一位而已嘛,而且啊,他和別人不一樣。”
範正沒好氣道:“怎麼不一樣了?還不是一群莽夫,子詩啊,你畢竟是個女兒身,不能總想著刀槍棍棒這些,應該多學些琴棋書畫才可以。”
範子詩哪裏聽得進這些,回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啊,嘿嘿,爹,我們去吃飯啊,去吃飯。”
範正又哪有那麼好騙,語氣難得嚴厲道:“先讓為父見見你那所謂的和別人不一樣的武者!”
林昭知道是該自己出場了,至少從目前聽到的來看,處境應該不會很危險,至少不會危及性命了。縱然如此,他看似保持著正常的姿勢走出去,但是手始終放在自己能夠以最快速度拔劍的位置上。
江湖上的人,大概有兩種:一種是除暴安良的正義之士,但是這種人往往是仇人最多的。第二種就屬於那種一身江湖氣息的奸詐小人了,但是無論那種人,範正覺得都極有可能讓自己寶貝女兒身陷危境。因為擔心女兒安危,而不希望女兒同江湖上的人來往,怎麼樣都說得通。
但是,這少年的身上並無這兩種的氣息。
處於各種原因,林昭行了一個見麵禮,雙眼中毫無見到朝中大臣的仰慕以及害怕,“晚輩林昭,見過丞相。”
範子詩悄悄鬆口氣,暗道:“還不算太笨。”
範正打量著林昭,一身素衣,身材消瘦,相貌平平,這種人走在大街上,能夠瞬間融入人群中,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人極為普通的人。雖然沒有打過仗,但是閱人無數的範正,立馬就從這普通的外貌下看到了另外一種氣息。
他疑惑道:“你是從軍營中來的?”
林昭聽那明顯緩和的語氣,回道:“正是!”
範正微微點頭,心中暗道:果然。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有氣節,大概那就是軍人了。雖然不能說不為權勢低頭,不為金銀彎腰。但是軍人麵對這些的時候,至少會表現出常人沒有定力,那便足夠了。當然了,那位讓天子考慮了十年才敢動的李千尋,就另當別論了。
範子詩自然了解父親,得意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的吧,他可不是爹你說的那些武者呀,莽夫啊,我都沒有想到他原來是軍人。哎,爹,你不是最......”
範正頗為頭痛的笑道:“好了好了,爹知道了啊。你先去吃飯,讓爹同客人聊聊。”
範子詩小聲詢問道:“爹,你不會要殺他吧?”
範正沒好氣道:“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夠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事情,你快去吃飯,若再不去,爹就立馬把你這位朋友給請出去了啊。”
範子詩一溜煙的跑了,臨走不忘對自己父親露出個鬼臉,以及對林昭露出鼓勵的眼神。對此,兩人都是露出了有些無奈的微笑。
範正讓左右之人退去示意林昭跟著自己走走,林昭雖然很是不解,但是還是走在了範正的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