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退去,練武場傳來了沙沙的掃雪聲。幹土匪這行的,雖然冬天會麵臨大雪封山,但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安逸過冬,每天都需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來確保自己在開春搶奪食物的過程中能夠幹掉別人,而不是稀裏糊塗的被人幹掉。
負責監管的小頭目則是雙手插在袖筒裏麵,嘴裏麵叼著一根枯樹枝看著掃雪的手下,或者遠眺看看雪地裏麵走沒有出來覓食的野味。
一般都沒有。所以,在風雪過後的暖陽下,負責監管的人基本都會昏昏欲睡,而負責掃雪的則會開始對未來的發展的交流。大抵都是哪家的閨女應該已經前凸後翹之類,或者開春後先掀翻哪個小寨子。
隨著一聲悠長的開門聲,冬天就變得有色彩了。
昏昏欲睡的頭目打個激靈站了起來,有模有樣的開始指揮,互相打罵的山匪開始悶不吭聲的掃雪,偶爾轉動眼球看了眼那站在屋簷下的漂亮姑娘。
幹土匪這行的,向來都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真正寧死不屈的膽子。所以,他們隻覺得這姑娘好看但又不敢看。
小頭目彎腰頷首的走過去,詢問有什麼需要做的。
範子詩側目看了眼那人,應該說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是達到了自己心中某個要求,於是,範子詩的嘴角揚起了微笑。
範子詩沒有傾城傾國之色,所以笑容也沒有說書先生口中那樣讓人覺得暖冬如春。但是對於這些基本沒有怎麼碰過女人的山匪來說,簡直就如同仙女下凡似的。
所以,腦子就變得不靈光了。
範子詩開口道:“陪我練武!”
小頭目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走上練武場之後,隨著一聲中氣不足但卻十分有氣勢的嗬斥聲響起,這名小頭目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麼糊塗的決定。
雖然範子詩的步法尋常,甚至有點不穩,那刺向他的劍更是一眼就能夠看出其中的無力。但是,還手是不可能的,就算死也不可能還手,因為萬一要是傷到這位小祖宗,他還不如自己弄把刀一死百了。
但是就這樣站著被打死也不可能,倒不是已經完全沒有的骨氣,而是出於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求生欲。所以,夜晚吃飯的時候,這位小頭目還噴出了一大口淤血。
自那之後,大木寨中凡是範子詩出現的地方,周圍一丈之內絕對找不到一個人。
當林昭覺得事情似乎朝著平靜的方向發展的時候,自己的門就被毫不留情的踢開。不是別人,正是找不到對手的範子詩,以及屋外很擔心林昭會把怒氣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劉三光等人。
範子詩不管不顧,把短劍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說道:“你已經答應了教我練功,為什麼現在一直躲著。”
林昭看了眼來勢洶洶的範子詩,說道:“熟歸熟,如果你下次在這個樣,我一定會教訓你!”
這種平靜的語氣或許能夠讓敵人聽出其中的殺意,也讓門外的眾多山匪覺得冬天又寒冷了幾分,但是到了範子詩那裏完全不起作用,甚至揚了揚拳頭,表示願意接受一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