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懿按照父親的指示挺直了身體,舉起了抱緊拳頭的右手,努力的抬起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空空的靈位的位置,內心自然的湧出一種敬仰之情,這一刻,他好像具有了通神見鬼的法力,麵對一個空空如也的靈位,他仿佛看到了一種無限的光環籠罩著上空,那是一種福祉心靈的神鬼感應,似乎讀懂了那種不朽功業,還有那種仙人之氣,如此的遙遠又如此的臨近,又仿佛看到一雙殷殷教導的眼神和頷首點頭的期許。又似看到了麵臨危險搖扇的氣定神閑和冺想計策的獨自一人的輾轉反側,看到那張殺戮之後無奈和悲涼的神態。肖懿競是癡了,就連父親不滿的督促聲也沒有聽見。
“你跟著我一字一字的念。”父親明顯的提高了聲音。
“列祖列宗在上,肖家子孫肖懿,在祖宗靈位前立下如下誓言和決心:將要知悉內容隻限我一人知道,不能傳言外人;所擔負之責,必不遺餘力,全力以赴,即赴湯蹈火,身心俱裂,也全力以赴的完成。列祖神靈在上明鑒,我肖懿終其一生,如違此誓,不列肖家門牆,死後不入肖家宗廟。肖懿二十歲立誓。”
空曠的祠堂回蕩著肖天敕蒼老嚴厲和肖懿低沉而堅定的聲音,顯得更有幾分陰涼和詭異,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主動和無奈的,對於一個兒子來說是被動和不安的,完全沒有了慈祥和無邪,命運和他們在開著玩笑,現實讓他們無可逃避。就這樣他們沉默了一段時間,看著肖懿還是那麼虔誠沉著的舉著拳頭望著那高高在上空空的靈位,作為這次事情他是滿意;作為父親,他的眼睛流露著痛苦和悲戚。
“疾風。”肖天敕高聲喊著。
推門而入的疾風應道“在,老爺!”
“等下,你守在祠堂門口,任何人不許入內,沒有什麼特別的允許。”肖天敕。
“是,老爺!”疾風正色道,帶著明顯的精明與幹練,說著退到門外。
肖天敕輕聲對肖懿說“起來吧,隨我來。等下就讓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轉身取下靈位右邊的薑太公畫像,向右轉動下燭台,一道一人高的暗門打開在肖懿眼前,肖天敕沒有理會肖懿的驚訝和詢問的眼神,打起火折徑直走了進去,點起暗室中間桌上的蠟燭。
二支大蠟燭光亮下,暗室的一切呈現在肖懿的眼前,二十多個平方大小的空間,一張可供一人睡的木床,一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暗室的牆壁上有幾個小暗櫃,別無他物,所有的物件都擦拭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很明顯這裏父親經常過來打掃。
肖天敕在靠近床位置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時示意肖懿在他對麵坐下。
肖天敕沒有說話,手若有感情的拂拭著麵前的桌麵,肖懿也沒有問,隻是怔怔看著父親那雙修長的手,有些枯有些消瘦,時間在靜靜地流逝。
估摸著午夜十分,肖天敕慢慢地掀起了桌麵的一塊木頭,雙手從裏麵拿出一塊錦帛,又小心翼翼的蓋上了那塊木頭,認真細致的打開了錦帛,他的所有的動作都是那樣的尊敬。
肖懿看的出那塊錦帛有好些年頭,也看得出他父親對這塊錦帛的愛護和尊崇。
肖天敕緊緊地盯著那塊錦帛,那眼神有蕭索更有猶豫,手在輕微地抖動著,猛地把錦帛推到了肖懿麵前。
“這張帛上不僅能解答你的困惑,更能告訴你我們肖家所有的事情。這樣的場景,你爺爺的爺爺經曆過,你爺爺經曆過,我也經曆過,現在到你了。你要認真把上麵的內容牢記於心。”肖天敕語氣莊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