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懿定定的看著海麵,心裏都是慕容霓裳清麗的臉龐和那鵝黃色的裙衣,海麵低空每一個黑影他都要仔細看上半天,都希望那是鵬鳥的身影,每一次心跳,他都感覺時間間隔如此漫長,海麵平靜和內心的焦灼形成鮮明的對比。
終於他聽到鵬鳥那高亢的鳴叫和禦風狐充滿歡愉的高嚎,鵬鳥那碩大的身影由點漸漸清晰,肖懿似看到了那隨風飄逸的一抹黃色,如此靜悄,鵬鳥越近,肖懿還是看不到那心裏掛念的倩影,肖懿越是不安:是裳兒嗎?她為什麼沒有任何聲響?她怎麼了?腦子裏好的壞的各種疑問,一起迸發,像高速被攪動的染漿桶。
鵬鳥終於要落地了,它落地的動作那麼輕,像是顧忌和要保護什麼似的,禦風狐首先從鵬鳥背上跳起,肖懿的眼睛看到了慕容霓裳靜靜地趴伏在鵬鳥背上,雙手自然下垂,一動不動,濕露露的頭發一族一族的零落在鵬鳥的羽毛上,臉蒼白無神,隻有還沒有停止飄動的鵝黃色的裙衣有些活力。肖懿忙奔上去,搖動著慕容霓裳嬌弱的身體,瘋狂的呼喊著“裳兒,裳兒。”慕容霓裳絲毫沒有動靜,肖懿隨著內心的悲哀和痛苦,搖動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就連龐大的鵬鳥都不自禁的擺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哇"的一聲,肖懿就感覺身上、手上都是是海水味,再看慕容霓裳猶自吐個不停,原來慕容霓裳隻是被海水灌暈了,隨著鵬鳥的上下飛動,再加上肖懿的大力搖動,慕容霓裳腹中的海水不斷往口腔竄動,帶動一口真氣,把海水吐了出來。肖懿什麼也顧不上了,忙拍打慕容霓裳的後背,讓她把海水吐個幹淨,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慕容霓裳終於止住了嘔吐,她想抬眼看下周圍竟不能夠,連續多少天的折騰,她實在太疲憊了,下巴一垂,在鵬鳥背上又昏昏睡去。
水珠萃滴,秀色成縷,蒼白玉顏,恨不醒。除憐,別無他念。
肖懿此時正是這樣心情,忙與鵬鳥把慕容霓裳帶到那柔草鋪就的床鋪上,小心奕奕的把慕容霓裳平躺下,除了用樹葉給慕容霓裳喂進水,肖懿隻能靜靜地守候著。禦風狐和鵬鳥似不願打破這樣的寧靜,作對斯玩去了。肖懿等待了一天一夜,,肖懿醒了睡,睡了醒如此反複。
翌日,爬在石台上小睡片刻的肖懿正恍惚,身子飄飄蕩蕩到了一處山澗處,周圍雲霧環繞,前麵似是峽穀,被霧氣遮著,卻又透出琉璃炫光,肖懿暈暈乎乎就要踏腳往前,就聽一聲脆生生的聲音道“公子不可。”就見一倩媚女子不見款款落步卻徐徐落到自己眼前,生的如癡似醉,嬌柔萬千。肖懿欲作目詳看,轉念想此必是天上仙子,不能不敬無理,一拱手“仙女為何阻止我,我看下麵定有美妙,我本性就是疏散,就喜歡些罕見的東西。”
女子吃吃一笑“看公子也是風采灑脫人物,卻這般拘謹,仙子說的可不周全呢。你可別喊我仙子,我可當不得。你可知下麵是萬丈深淵,一腳下去可就萬劫不複了。”
肖懿聽得女子口中所說仙子又指何人,又想到她怎麼就可以從穀底走上來的,心中諸多疑問,終沒問了出來。
女子似看破了肖懿心事,就不再打趣於他,緩緩道“此處是巫山峰穀,你本應知;仙子就是巫山女神,此處可隻有這一個仙子哦;你肉身體重,自然是不能下穀。”
肖懿忙道“感謝姑娘提醒,不是如此湊巧遇到姑娘,恐怕我真個一腳走了下去。”
女子沒有接肖懿的話“你果真想下去看看?”
肖懿無法作答,隻怔怔的看向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