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看著這兩個男人的對峙，心裏泛起了迷茫和不解，她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優秀的男人看向一個驕傲的男人的眼光中，不是嫉妒、挑剔，而是充滿了欣賞和讚許。
她想起了她第一次清楚得看到慕容霓裳時的情形，她心裏明明承認慕容霓裳的絕世容顏和無雙身姿，可自己偏偏就要追尋到她睫毛太長，個頭微矮，胸部微平，其實內心明明知道這是一種嫉妒，可自己還是固執的認為自己眼光獨到。
她確實是想不通，因為他不是男人，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女人本就是一種不同的心態。女人總不願意看到別的女人長的比自己好看，比自己優秀；男人最介懷的是另一個男人比自己胸懷更寬廣、比自己更有才華，他更多的不是嫉妒，而是一種羨慕，因為自己也想成為那樣的人，可最怕自己做不到。
兩個人對視了半盞茶的功夫，終於相互放下了那種攝人心魄的眼神。兩人感覺卻完全不一樣，肖懿感覺有一種劍鋒般的冰冷卻體驗不到涼意，他不害怕這種感覺；竇漪卻感到大海深處的平靜而有張力，他恐懼這種力量。
竇漪拿起了那個粗製的大碗喝了一口茶，語氣很輕卻充滿了力量道“你就是肖懿？”
肖懿靜靜地看著竇漪端起茶碗，喝茶，放下茶碗一係列動作，淡淡地回答“是，你叫竇漪。”
竇漪沒有回答，雙手還在茶碗上拂弄。
肖懿接著道“太子太傅周濱周老師，曾是我的授業恩師，聽他說起過京城的事情，吏部尚書也姓竇，聽說他有一公子，也是人中龍鳳，最風流不羈，你就是吏部尚書的公子竇漪。”
竇漪不能再裝作鎮靜，抬頭看向肖懿那深邃的目光“你看的出來？”
肖懿還是平靜道“猜的，確切說是感覺。”
“你很相信你的直覺。”
“我並不妄自菲薄。”
雙方沉默了會，肖懿接著道“你主人是慕容痕冉，公子如此人物也甘願俯身委地，想慕容公子的風采更是非同凡響。”
“你想見我家主人，恐怕還不夠時機。”
“我想總會見麵的。”肖懿還是一如大海的平靜，頓了下又接著說“聽說慕容公子手下有個信羽殺的殺手組織，我在公子身上感受到凜凜殺氣，我想公子一定是這個殺手組織中的佼佼者吧。”
竇漪雖疑惑肖懿如此問，還是默認了。
“我聽說周太傅就是死於此殺手組織中的一人之手，公子應該知道吧？”肖懿還是不急不慢的語氣。
竇漪心裏一驚，原來他是在試探此事，此時還不能承認，待我羽翼豐滿了再說，便笑道“主人下邊的殺手，強我者何以十計。這麼重大的目標，怎麼輪恐怕也輪不到我。”
“你倒是很坦誠，可你這不等於出賣了你家主人？”肖懿步步緊逼。
竇漪心裏暗道好犀利的言辭，大笑答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又何必偽裝？何況我家公子做事從來都是陽謀的推崇者，何來泄密。公子這話實在不怎麼高明。”
肖懿笑了笑“我隨口一說，公子不必激動。”
竇漪調整了下心情“肖公子的話問完了？”
“問完了。”
“我可有要求要提。”
“你說，能滿足的，我對公子不會吝嗇的。”說完，肖懿看看桌邊的石琴。
竇漪隨著肖懿的眼光自然地看向石琴，似笑非笑地道“想借公子石琴給我家主人把玩幾天。”
疾風看肖懿和竇漪這樣對話早不滿意了，看他提出這厚顏無恥的要求，便叫嚷道“好不知恥，要搶石琴就明來，還美其名曰借，我看周老師也是你給害死的。”
竇漪反而樂了“你叫疾風，聽說你居然追到我家主人的住所，還能活著的確是個奇跡。不過你膽子不小，可惜你的腦袋真是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