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香依確實是懷孕了,這對她的身心健康造成很大傷害,陳放既自責又心痛。他對自己最早懷疑黃香依假懷孕感到內疚。猴子哥提出的調停三條件,陳放願意接受一、二兩個條件,第三個條件不願意接受。他迷戀黃香依青春美妙的肉體,嚐到他自認為的甜蜜愛情,這個時候叫他離開黃香依,無疑是割他的肉,挖他的心。陳放不可能離開黃香依。他不想讓猴子哥參乎自己和黃香依的事情,直接打電話給黃香依。電話打了三遍,通了,可她就是不接。陳放沒有辦法,隻好搜腸刮肚編寫信息:“依依,我的最愛,你受苦了,對不起!我們的事,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不要讓猴子哥知道太多,如果傳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你今晚過來吧,我們自己商量怎麼解決。我的錢也是你的錢,我們好商量。你一定要過來,我等你!”
信息發出去後,陳放一直等著黃香依的回複。直到下午快下班時候,才收到她的信息。信息就一個字:“嗯”。
陳放下班後到步行街福建酒樓炒了幾盤海鮮,打包後趕回出租屋。一會兒,黃香依來了。她剛進門時,臉色是烏雲密布,黑沉沉的。當她看見桌上擺著碩大的海螃蟹,黃瓜魚,冒著熱氣的雞湯鮑魚,臉上頓時風卷烏雲,露出了明媚笑容。陳放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殷勤地拉著黃香依的手,把她按在座位上,盛好湯、剝好蟹,放在她麵前,哄著她吃。黃香依扭捏一會,便大快朵頤起來。
晚上,陳放通過手機銀行轉兩萬元到黃香依卡上。所有的矛盾和不快,包括猴子哥的三個調停條件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兩人又膩在一起。黃香依對陳放產生了依賴,一時離不開陳放這個金主,她享受同他在一起的生活。第二天,陳放陪著黃香依去一家民營的婦產醫院做了墮胎手術。
田禾開車去建委辦理新市政府大樓驗收手續,他遠遠看見陳放和一個年輕女孩上了一輛的士,碰了下旁邊連芬的手,示意連芬快看。連芬看了一眼,幽怨地說:“如果一輩子隻守著一個人,那多單調、乏味呀!這種隻進身體,不進家庭也好,雙方都保留一定距離,到時候一拍兩散,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哪個男人不喜歡?”
“食色,性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姑娘男人喜歡,英俊多金的男人,姑娘也喜歡。五四運動後的北大中文係,陳獨秀、胡適、魯迅哪一個不倚紅偎翠,有人說他們下流淫蕩嗎?沒有!他們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所以隻能以婚外情的形式存在了。這很無奈。”田禾知道連芬意有所指,故意把話題往大的方麵扯。
“你多金嗎?”
“沒有。”
“你能同陳獨秀、胡適、魯迅比嗎?”
“萬萬不能。”
“你比不上三個文學大師,卻把自己當成孔聖人,高談闊論‘食色性也’大道理,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賴嗎?”
“我是無奈。我剛才講過了,我是無奈。”
“我講的‘無賴’是流氓無賴的“無賴’,不是無可奈何的無奈。”連芬知道田禾理解錯了,真是可氣又可笑。
“你呀,你······”田禾哭笑不得。
連芬知道田禾重親情,看重家庭、妻女,不可能對自己承諾什麼,自己同田禾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連芬還是飛蛾撲火、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她愛田禾重情多才、愛他英俊瀟灑、愛他的男子漢事業心。全身心付出沒有得到一些回報,連芬的心裏自然失去平衡,有時候,連芬也趁機發泄一下不滿情緒。發泄之後,連芬又開始自責,田禾是有家庭有兒女的人,自己有什麼資格同他談情說愛呢?有什麼理由責怪他呢?真如田禾剛才說的,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真正對的人。連芬在矛盾和痛苦中掙紮著。
田禾何嚐不知連芬內心的掙紮。隨著時間增長,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深,田禾越覺得對不起連芬,對連芬的小性子,隻能是苦笑和包容。田禾內心也在掙紮,他重感情、也重名譽。田禾不可能拋棄肖慧母女,且不可能不顧社會輿論公開和連芬同居,更不會對連芬置之不顧。田禾發現自己和連芬再這樣發展下去,就是第二個的蔡東峰和秦婷婷。想到蔡東峰接到女兒電話的嚎啕大哭樣子,田禾心驚肉跳。千萬不能讓連芬懷孕生子,盡快幫她找一個好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