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副營長的驚聲喊說,還有那淒慘的神態,瞬間讓所有人慌亂了起來,人影晃動中全部聚攏了過來。
此刻,被圍著的鄭副營長早已失去了軍人應有的容姿,頹廢得近似猥瑣地縮著脖子,耷拉著腦袋,沒一點精神地癱坐著。
我跪著雙膝,慢慢地靠近鄭副營長的身邊,抬手的時候,稍微抖了一下,但還是咬了咬下唇,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鄭副營長似乎接受了鼓勵一樣,唯唯諾諾地抬起了頭,將那雙滿含著熱淚的眼睛瞅到了我眼前。
“大口徑狙擊步槍和張連長他們三個人不翼而飛,連個螺絲釘都沒留下,好像突然中從人間消失了。”
他說著話的時候,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噗嚕嚕地滾落著。
啊!一聲尖叫。
霍巧玲驟然倒地,似乎被徹底擊垮了。
我抬手扶住霍巧玲的時候,歐陽怡景快步急跨著蹦到了過來。
“難道是不明生物發出的那道強光的威力嗎?”
沒準備好的一句問話,我感覺自己整個人懵了圈,根本就沒清晰的思路,也想不出來接下來怎麼安慰,更是說不出先安慰之後,再詳細問事情的經過,可是此時的悲情突然籠罩,讓我徹底感覺到了人在不明生物麵前的無助和渺小。
“應該是那道強光的作用,當時我看到強光是射向大口徑狙擊步槍方向,意識到有事情要發生。但是,當我趕過去的時候,一切消失得竟然沒一點痕跡。”
鄭副營長抬著淚眼,偏了一下頭,瞟了一眼被驚嚇的霍巧玲,又將那噤若寒蟬的眼神,直落在了我臉上。
其實,我心裏明白霍巧玲有著現在的樣子,一方麵是驚嚇的恐怖,而更多的一方麵是對張連長的愧疚。偷窺事件並不是真實的舉動,隻是不小心的一睹,確引來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看來不明生物確實不是咱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次偵勘行動任務,似乎比其它那一次都要艱巨艱辛。”
我從鄭副營長的淚臉上移開視線,掃視了一眼圍攏著的所有臉龐,隻能用一句最沒有水平的話,像鼓勵大家堅強起來。
在圍攏著的所有人臉上,最是那些持槍的特種兵戰士悲憤,而我們的特別偵勘行動組成員,雖然是沉寂憤怒的表情,但至少還不是那種悲悲戚戚的樣子。
從不明生物出現,到我們正式接觸偵勘行動,已經讓四個人將生命葬送在了沙漠中。雖然其中的一名特種兵戰士是因為沙塵暴的肆虐,但也是付出性命的代價。
“從當時那麼快的速度變化和強光的厲害來看,咱們可能沒能力直接麵對不明生物。所以,我建議咱們是不是暫緩行動,討論製定出切實可行的方案,這樣下去我擔心會步入前車之鑒。”
鄭副營長坐著了身子,好像是從悲戚中走了出來。
我不僅佩服他的思緒轉變,更敬重他對事件本身的認知態度。雖然從表麵上看,我這次的行動方案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但因為沒有親身麵對不明生物,而低估了找到後的有效控製。從行動本身來將,不僅準備得有些倉促,關鍵是沒想好瞬間製服的有效措施。
“你的建議很及時,也符合當下的態勢,我同意你的想法,咱們立即撤退,一方麵要對楊華進行救治,另一方麵必須重新製定策略。如果再繼續這樣的話,即便是從沙丘中刨出不明生物,那也是危險至極的結果,還不如讓它暫時隱藏在沙丘裏,等咱們準備充分的時候,再來這裏直接捕獲。”
說著的同時,我扭著脖子轉過了臉龐,將詢問的眼神落在了頭兒的臉上,心情是特別的複雜。
在鄭副營長出現之前,因為楊華的受傷,我已經提出了撤退的建議,但是受得了頭兒的強烈反對。而現在,我想頭兒應該有改變認識的想法了,絕對不會繼續堅持反對下去,畢竟三個人消失性命的帶價有些過分的沉重。
“我倒是不這樣認為,特別事件偵勘行動中,死傷幾個那是常有的現象。不能因為這個,而改變行動計劃。大家的心裏很清楚,不明生物消失了那麼久才出現,如果再耽誤下去,會不會因此而失蹤。”
頭兒一邊甕聲說著話,一邊移步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半蹲在我和鄭副營長的對麵,眼睛卻是緊盯著我。
雖然他的說話是出自於公心,也是為保證完成任務而為,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那樣的話,讓特種兵戰士聽著心裏肯定的不舒服。我揚目瞅了一下立正著姿勢的幾名特種兵戰士,卻看到了那種憤怒和悲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