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秦少無恥的念叨起前世橫眉冷對的魯大爺之墓碣文,很應景,而且很實用,能夠很好的說服自己的內心,讓它毫無負擔的走進樓子裏。
“施主好覺悟,好慧根!”苦荷讚道。
一個在前世看來未滿十八歲未成年人,一個俊俏的光頭和尚,兩人相互扶持走進麵前的杏花園,走進他們的新時代。
秦少上來,先是甩了一個銀幣與一小廝,一副不差錢的闊主相,那小廝接過小費高興不已,很少有小費給的如此闊綽的主兒,當下也不理秦少是不是帶著那整條煙柳巷都封殺的光頭和尚,連忙殷勤招呼,引領二人向前廳走去。
一路走一路介紹著哪些姑娘最會疼人,哪些姑娘是新入的行當急等開苞,哪個姑娘是客人都爭相點牌的當紅姑娘。
在小廝點頭哈腰的引領下,秦少與苦荷過了廳子走進一方小院,院兒四四方方,張燈結彩,四麵環著的都是各樣的房間,有的在吃著花酒,有的淺嚐輒止的吃著姑娘唇上的胭脂...三五賓朋圍在一桌,三五姑娘花枝亂顫,銀鈴笑聲於耳畔回蕩不絕,須臾,走過小院,再走進燈火通明的樓子裏進了大堂。
隨意的掃視著樓內的大堂幾眼,秦少心中對於接觸新事物有些小激動,而一旁的苦荷麵色平靜如常,帶著幾分悲憫之心,道了句阿彌陀佛。
大堂清靜的異常,與樓外那種熱鬧歡騰形成了明顯的對比,這樣的場景和秦少原本想象的場景並不一樣,或者說是有著雲泥之別。
大堂內案有著幾分明亮,與那前廳的霓虹也有著出處,絲竹輕盈卻無輕浮之意,中間一方鋪著紅毯的舞台上,幾名嫋嫋婷婷的女子正在扭動細腰伸展皓腕,旁邊伴樂的琴師伴奏,看上去略帶淡雅清秀,她們或專情於舞蹈,或專情於玉手中的琴絲,並沒有向台下三三兩兩的客人投以挑弄嫵媚的目光。
小廝輕聲詢問秦少苦荷二人需要什麼服務,恭恭敬敬,而秦少是第一次來這樣的風月場所,什麼投壺罰酒姑娘助興之類的項目,都是不熟,所以隨意指了指角落的一張桌子。
要了一壺清酒,一壺清茶,兩盤幹果,三碟甜點,冷熱毛巾各一,秦少與苦荷對坐。
這條煙柳巷中大家耳熟能詳的一號人物,並不是什麼哪個王侯將相,乃苦荷是也,從煙柳巷中的第一家青樓到最後一家青樓集體封殺,要不是念著其俗家的生父乃雲來城的城主大人,苦荷早就被十幾家青樓集體點了天燈。
沒事跑到青樓與那些姑娘嫖客說佛法,什麼回頭是岸迷途知返,踢人館子,抄人生意,那些個青樓東家怎會同意。
今日這尊佛,卻是安安穩穩的坐在了杏花園的大廳中,這等消息,恐怕馬上要傳遍這整條煙柳巷中了,明日定當是雲來城中的一大猛料,那些曾經打賭苦荷永遠進不了煙柳巷中的任何一家青樓的人,恐怕要準備好去醉仙樓定席請客了。
大堂之內的其他桌子都有著幾名樓中的女子吃酒助興,好不熱鬧,單單秦少這方桌子沒有點任何姑娘的牌,與其他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少感覺自己這邊好像有些標新立異,所以揮手招了兩個姑娘,他盡量的將動作做得行雲流水一些,但是奈何越發的刻意,在眾人的眼中越發的生硬。
“是個雛!”眾人笑道。
聽到這話,秦少氣不過了,前世今生摟在一起也有著四五十歲的年紀,怎麼被這些人笑話,所以發揮著前世的所有關於男女之間的知識,拉著那體態略微豐腴姑娘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倒是有幾番模樣來。
再看苦荷,那水靈靈的姑娘一出現,苦荷念經開始敦敦教導起來,佛家經書一遍一遍的從其口中說出,勸說那女孩子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雖然有些煩人,但是見慣了形形色色客人的姑娘倒是一臉認真的聽著,時不時提茶喂飲苦荷,胸前那兩隻可愛的小白兔有意無意向苦荷俊臉上直撲,幾欲要坐到苦荷的腿上聽佛法了,弄得好幾次苦荷口中的神聖經文停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