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衛十四勢,已經出動,開始收割了吧!”站在杏花園二樓的太子殿下手中捧著香茗,目光看著四四方方的院落,一片燈紅酒綠,來來往往人們相迎相送,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
再看後堂,裏麵四五桌子圍滿了人,或行酒令,或投壺罰酒,好不熱鬧,而與此不同的是有一桌子坐著一個俊朗的僧人,手中持著經書,向著樓子的三五姑娘說著佛祖箴言,而那幾個姑娘時不時的露出一些微妙的春色,讓僧人有些尷尬無措,但是仍然不足以動搖其堅毅的佛心。
“聽聞公子喜好佛學,已是皈依佛門,真是一大功德!”站在樓上的太子瞥見大堂之內臉上漲紅的苦荷,對身後的城主說道。
“苦荷上師已斬斷塵緣,何來功德之說,殿...二先生說笑了。”城主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的回複道。
身為雲國當今的太子,卻出現在青樓之中,若是被朝中的大臣們知道,第二天,皇帝的桌子上估計又要堆滿了諫本了,所以城主改口二皇子即當今太子為二先生。
太子向後瞥了一眼,顯然十分的滿意城主的細致入微,旋即雙眼迷離的看著大堂,燈光璀璨不已,而心中卻是在想著此時後院那回天門的首席長老應該已經在垂死掙紮了。
“二先生,咱們進屋吧,這氣候越來越涼了!”城主恭敬的請道。
“萸薇姑娘到了麼?”太子稍稍收斂心神。
“到了。”城主臉上先是微微的一僵,隨即一掃陰鷲,恢複如初。
太子又瞥了一眼城主,從這位老城主的臉上看到的都是於國忠心耿耿,於民愛民如子,旋即朝著房間走去。
整個雲來城的男人都知道,萸薇姑娘是城主家的兒媳婦,所以凡事到煙柳巷中尋樂子的人都不會,或者說是不敢點她的牌,而這幾夜,太子卻是點名找她。
......
秦少握刀,輕輕挑開了輕動的薄紗,隻見池中的老人臉上蓋著一塊濕毛巾,仰麵朝著屋頂,缺乏水分的雙臂舒展,肘尖撐著池子的邊緣,池子中一股股氤氳的花香飄散在整個池子的上空。
一切安靜的很,就在這樣安靜的時刻,秦少的骨刀突兀的架在了那老人的皺白的脖頸之間,放在還留著紅紅唇印的皺皮上,刀身還壓出幾道波浪紋出來。
老人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說話這事很沒有必要,因為在老人看來,架在脖子上的刀根本沒有機會動,或者說這刀的主人根本沒有機會動一下便會死的很透徹,所以像那些你是誰,你殺我的理由是什麼之類毫無營養的話,而這些話隻是弱小的人說出來拖延時間用的,而老人自持不是弱者,便沒有必要說話。
確實,秦少的刀沒有動,也沒有打算動。
而老人卻感到水池裏的水越來越冷,或者說是涼,像極北之地的冷海一樣的涼,涼的有些怪異,不消片刻,老人隻感到水池像是結了冰一樣,但是水池還是熱氣輕盈,帶著花香,那種溫度用嗅覺都能夠聞得出來,所以老人開始感到有些麻煩,於是他決定開口了。
“吃塊青蘿卜?”蓋在臉上的遮到鼻梁上的毛巾沒有被拿下來,那隻算不得枯槁的手從旁邊的盤子裏取出青蘿卜塊很熟稔的放到那張有些發青嘴唇上,顯然是之前與姑娘做著好事消磨了些精氣。
秦少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說話。
“你知道,就算你想了辦法將我的陰、陽玄心經封了,我還有本命物,你殺不了我的!”老人又取了一塊青蘿卜塊,動作很從容,對於脖子間的那把骨刀上傳來的凜冽寒意,根本看不出半點緊張。
少年依然沒有說話,不是秦少不想說話,是因為此刻生殺場麵,自己那青稚的聲音聽起來實在是有違自己現在營造的氣場。
身在池中的老者肯定是以為自己是一個見慣血腥,嗜殺成性,不要命的亡命徒,這很好,至少能夠讓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威脅,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個未滿十八的少年,這樣嚴肅的場麵恐怕會被破壞的一幹二淨,秦少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是能夠維持住這樣的嚴肅性,還算不賴。
就在秦少準備開始抹他脖子的時候,隻見池中飄搖在水中的花瓣開始異動起來,一朵朵緋紅的桃花一如有了確定航向的輪船,朝著老人的身邊疾來,而秦少手中的骨刀好像被一股力量定格在那裏,揮不動,也抽不出
“終究是小看禦氣境界了!”秦少心中輕輕的歎了口氣,僅此,卻無惶無恐。
禦氣境界的強者能夠將體內轉化的浩然氣外放,以外放者百米之內的物什都可以被操控,範圍是可以隨著修為的強大而擴大 ,所以禦氣境界的強者能夠百米禦劍行,將劍置於空中飛行攻擊敵人,秦少的禦劍行是通過精神之力操控,雖然二者有些殊途同歸,但是本質上卻是有些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