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聲蟬鳴對於雷牙精神識海來說,就像是沉重的木杵猛烈的狠狠一記敲擊,讓其心神感到動蕩不已,萬千蟬鳴就如萬千根木杵,雷牙的識海幾乎快要被蟬鳴震裂,他戴著的黑色鐵鬥隨著他的身子的搖擺,也四下搖晃不定,整體看起來極為的狼狽不堪。
這酒樓之中的雷牙,毫無征兆的癲狂,讓酒樓裏外的人感到十分的詭異,原本,那名令人無比畏懼而又憎惡的少年,毫無疑問會死在那道淩厲的雷爪之下,眼下卻是陡然生變,不知道內幕的回天門眾弟子心中正是迷惑重重,最後以為是因為施展武技之時,被那老和尚發招打擾到了,於是遭到反噬。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弘一沒有在說什麼,緩緩的朝著樓門走去,而秦少和苦荷正準備離開,正在癲狂的雷牙痛苦微眯的眼瞼正好看到那少年準備離開的身影,為了那個計劃的秘密性,不再顧及將要崩塌的識海,直接催動心法,隻見其身雷電大作,蔓延全身,絲絲刺耳幽藍的雷電直接彙聚於雷牙頭頂之上的那隻黑色鐵鬥笠,於是那黑色鐵鬥笠開始發生了變化。
帽簷的直徑由原本的二三十厘米拓寬成三四米,而且從黑鐵帽子的空心中央出現了一根黑色長柄,再看原本帶著雷牙頭頂上黑色鐵鬥笠,變成了一把黑色與藍色交織的鐵傘,黑色是本色,藍色是雷電之色。
因為鬥笠已成黑傘,原本神秘的麵容出現在了樓裏眾人的麵前,雷牙略微滄桑的臉上驚現一道由左邊額頭開始到右邊下顎的猙獰長疤,疤痕上的腐肉雖然早已是結痂,但看上去還那麼的鮮紅,讓看了的人,不覺心生畏懼,膽出惡寒。
雷牙肩上扛著黑傘,踉蹌幾欲摔倒的向著秦少蹣跚而來,麵上疤痕因為識海之中的刺激而痛苦的擰在一起,就連他的雙眼都隻是微微迷離。
沒錯,扛在雷牙肩上的黑色鐵傘就是前者的本命,就連坐在一邊的雷蕾都是不曾見到過這位雷家長老的本命物。
雖然雷牙常年為雷家的瑣事奔波,但是這並不說明他在雷家之中的實力不強、地位不高,相反而言,正是因為雷牙的實力強悍所以雷家上層才會把很多不方便的事情安心交給他辦,他的實力在雷家之中算是排的上前五,如此強者,祭出本命,不顧一切的奮力一擊,不用想象便是知道其中的威力究竟會有多大。
黑傘在雷牙的雙手作用之下開始由緩到快的轉動起來,其上的雷電之力隨著傘頂的轉動越發的淩厲,就在整張傘轉動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原本黑色質地的傘頂全都變成了湛藍色,顯然是其上已經被雷電布滿。
秦少的後背感到一陣陣寒冷,那刺刺的聲音讓他的神經由鬆弛狠狠的繃緊,秦少清楚的知道身後的那個中年人為什麼會如此瘋狂,前者隱隱的覺得雷家擄走歐陽青蝶肯定是有著很大的驚天陰謀!
雷牙手中的黑傘驟停,單手執著傘柄向地上一震,周圍的桌子都是被掀翻震碎,雷蕾麵前的那張也沒有幸免,雷蕾早在那氣勢抵達的時候飄然後退,地上的一些輕質的物什直接被這道氣勢帶起,待這忽然而現的氣勢穩定,隨即數十道猶如手腕粗細的雷電曲折的朝著秦少尚還不太寬闊的後背奔去。
原本將要到達酒樓門口的弘一聞到了酒樓之中的殺意盎然,身影立即消失,下一瞬間直接出現在了秦少的身後。
要知道秦少和弘一主持的距離隔著五六米之遠,尋常加速也是需要一兩秒的時間,更何況出現在秦少的身後的刁鑽位置,而弘一主持沒有花費半秒鍾的時間就是驚現,恍如神速。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弘一眼睛微閉,四句經詩緩緩脫口。
四句詩句脫口而出,原本平靜的弘一從合什的雙掌開始泛起金光,掌,手臂...最後弘一的上半身全都籠罩在了神聖的金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