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醫生我可以進去看她了嗎。練微慶拉著醫生的手很是激動。
是的,病人的病情還算是穩定的慢慢接受治療,也有詢問過病人的意思可以進去看望,不過還需要過來穿隔離服才能進去。醫生點點頭表明意思,練微慶趕緊的說著沒問題的。
其實,那天和林綠光他們一起過來的時候宋信由是清醒的,隻是她不願意和他們見麵,今天練微慶隻身一個人過來她選擇了和她見上一麵。
阿信...不過是看到了一眼這樣的她,練微慶的眼淚水就開始蔓延了。這兩天的淚點比平常不曉得是低了多少,一看到一些畫麵眼淚水就控製不住了。
微慶,你的頭發。宋信由看到了練微慶的頭發後,說話間,沒有了平常說話慣有的笑容,肉嘟嘟的臉也失去原先的色澤甚至是,一種很恐怖的消瘦。
對不起。
這哪裏關你的事情呢,也不知道是看到了練微慶哭了還是太久沒有看到了熟悉的人,宋信由深凹幹涸的眼睛也流出了淚水,宋信由別過頭不去看練微慶。
這個能夠醫好的吧,你不會有事的吧,你會沒事的吧。
練微慶原本對於兩性之間就了解的比較的少,甚至說有時候還會刻意的回避,就艾滋病而言也隻是偶爾的看到了報道,國內感染了艾滋病每年會死多少人。
她有一次還無意的點進了一個視頻,裏麵是記錄一個艾滋病患者最後時光的生命記錄,從一個長發眉目柔和的女子到頭發脫光眼神迷離;從剛開始的訴說幾句話到最後躺在了床上失去了知覺。一個陌生的人接受這樣的生命鮮活到隕落她都會捂著臉的哭泣,更何況是她生命裏的朋友。她承受不來,也不知道該要怎麼承受。
微慶,微慶,沒事的,沒事的。宋信由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到她的時候突然的愣住了。
穿著隔離服帶著口罩的練微慶下意識的想要去拉住她的手,隻是宋信由很快的把手給收進了被子裏。
練微慶低著頭隻是哭的更深了,微慶,不要哭了口罩會被浸濕的,這裏的空氣不好你也不要呆的太久容易感染的。
這怎麼會傳染呢,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啊,難道連共同的呼吸都不可以了嗎。
宋信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沒有在說話。
艾滋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傳播啊,我不怕的啊。練微慶拉著宋信由的胳膊說著,宋信由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發現練微慶死死的拉住。
微慶,對不起。
這些年來,讓你受苦了。
練微慶不明白她的意思,我跟你講哦,你一定要好好的接受治療,我每天都會過來看你的,我還有好多的事情都沒有向你問明白,你給我一定要好好的。
宋信由也強忍不住的哭了,到了最後,在她的身邊還是這個純真的姑娘。可是她不能做到什麼事情都沒有,她不能就這麼的接受她對她的好還有寬容。她想要說出來這些年來未曾對練微慶坦白的一切,卻發生話再次的到了嘴巴,就隻剩下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