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州已經車水馬龍,越夜越熱鬧。
楊真問明地界,直往城西。
青家當然是想給楊家一個難堪,要想堂堂正正讓對方收斂,隻有實力說話,玩別的東西沒有用,至少不是首選。
漸行漸西,大概明白了城西是個什麼處所。
兵刃、丹藥、製符,也有做小孩子玩的機關傀儡的店鋪,卻是賣場會集之所。
問了幾個行人,魚老在什麼地方,都叫他不要現在過去,因為那魚老現在肯定忙得不可開交,最好等過了青家的奪彩之禮再去,楊真自然不理。
到了所謂的魚老處所,並不是想像中的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而是一幢十數層的高樓,全是青石、玉石造就,修葺得比帝王宮殿都更加豪華。
楊真直往那高樓門口走去,被門口三兩個打扮華美的夥計攔住,卻是一處製兵所,在涪州城中應該是數一數二的。
心中不免失笑,世上哪裏來的那麼多世外高人,想多了,“諸位,我找魚老。”
那幾個夥計當門而立,“來這裏的都是找魚老的,是世家子弟嗎?”
楊真慍怒,差點拂袖而去。
大堂裏麵傳來清脆而略帶威嚴的女子聲音,“來者是客,你們就這麼接待客人的嗎?”
聽到這女子聲音,那夥計立即局促不安,相當緊張,“玉甄小姐,我們主要是怕別的閑雜人等都來本店,會影響青家的奪彩之禮!”
從大堂之中走出來數十個人,那些人有男有女,距離或近或疏,唯有兩點相同,人人都以其中一個著紅衣女子為主,那女子頭發極短,上身短衣,下身著一極其光滑的皮裙,雪白小腿偶爾若隱若現,自有一段風情。
青家長女雙名正是玉甄卻又名玉鸞,世家規矩紛雜,名字也會起一大籮筐,楊真倒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叫玉甄的女子。
據青家人說,玉甄自小溫文爾雅,卻與麵前女子大不相同,她衝著楊真麵帶微笑,“不知道閣下是從哪裏來的,隻要是為了奪彩之禮,就是我青家的客人。”
人堆中,又有一個熟人,一身煞氣在眾人中間居然被湮沒,隻因這數十個男女最少都是練氣九級的修為,那人正是月寧狩。
“楊兄弟,看來你還奪彩之心不死啊,卻不知道你到時會對上我們這裏哪一個人?”
青玉甄止住了月寧狩的話語,“閣下看麵貌比我還小了一歲,不過既然來我涪州都是幫我青玉甄的忙,到時候陽安楊家知難而退就算成功,倒不論修為高低。”
原來如此,就聽這話的意思,明白這一幫人都是應青玉雅的邀請而來的,這事搞得好不複雜。
楊真冷笑道:“此事好說,隻是彩禮隻有那麼多,眼看著狼多肉少,青家也沒有那麼多女兒嫁啊?”
“你……”青玉甄聽到這話臉上勃然變色,卻發現周圍宗門弟子人人都看著她,臉色又緩和了下來,“青家無出,我與妹妹以後自然是要嫁人的,要是誰能夠勝出,我與玉素任他挑選,不過要選我的話,先過了宗師那一關再說。”
旁邊一男子身形極其高大,身披重鎧,唇下有些微茸毛,看得出來他故意要裝作老成樣子,奈何年齡不過二十二三,成熟不到什麼地方去,雙拳緊握,儼然把旁邊眾人比了下去,“星雨閣倒也佩得上金玉穀,倒時候我日戈爾是肯定得向諸位討教的。”
青玉甄歎了一口氣,“日戈爾,你已經化氣一級,勝出的把握倒是極大,若是勝了,宗師同意,我再無一句話可說。”
雙方擊了一掌,算是立誓,旁邊多人臉色不悅,都看向那日戈爾,那人已經是眾人目中剌。
楊真冷眼旁觀,這青玉甄姿色或許有七分,這種做派他哪裏還看得上眼,隻是存了雪恥的心罷了。
這裏人人都是勁敵,戰力比拚首先論功法,若是功法高絕,越級殺人也是正常,楊真的禦雷絕強,可惜那雷鳴槍斷掉。
就看這製器所,不用說,楊千鶴所找的魚老正是製器的高手,再塑雷鳴槍是沒有問題的。
“玉甄小姐,我就奇怪了,這裏麵人人形色各異,為什麼你就偏偏不肯嫁給楊家子呢?”楊真還是想知道答案。
月寧狩揮了揮手,“楊兄弟,難道是你出於小宗門,對陽安楊家有所偏袒麼,哪裏有金玉穀的弟子嫁給陽明宗弟子的,說出來那豈止的笑話?”
“有這句話就好,我且問玉甄小姐,要是那奪彩禮我僥幸勝了,你如何自處?”楊真再度問道。
旁邊有哄笑,斂氣法世間多有,往往是超凡入聖者才用得上,從來沒有大能會偽裝自己隻有練氣級別的,楊真說的好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