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上古國貴族之後,生於詩書禮儀之家,雖然身份尊貴,不接觸低三下四功法之類,但兄弟極多,屢屢有眼見,隻因年少不更事,十七歲時常出高牆,遇到楊千鶴,連續數次引誘可以教授我功法……後被其劫持來這偏遠小國,他以為終生不二娶就對得起我麼?”
楊真手上拿著木鴿傳來的便簽,字極其雋秀,非大家不能教授。
上麵多出報怨話語,也有催促幫其向丈夫報仇之類,多是為人母者絮絮話語,至於攛掇洛辰如此這般等事,隻留下一句話,對不起!
後麵再無他話,氣得楊真將那便簽撕成渣滓,想吼一聲都吼不出來,他匆匆的趕著青翼鳥往北而行。
心中苦澀無法體會,女人之心果然無法預料,洛辰為了阻止他與青家女子產生聯係,用用心如此之深,他母親明玉顯然更高出一籌。
青陽總盟,距離會武日期已經一個月不到。
連帶那河洛城中也遠比往日熱鬧,十萬青陽總盟弟子從青陽地界行來,就算各個商家平時無人問津的貨物也能夠換來實打實的靈石。
一家貨棧門口數個貨郎正在談天海地,最近生意奇好,他們難免多灌了兩斤黃湯,一個飽嗝打出來,老大的豬下水味道。
“嗯,至少還有一個月的生意好做呢?”其中一個賣空白製器符紙的貨郎搖頭晃腦的說說道。
他賣的符紙與市麵上的並沒有什麼區別,價格也是一金十張,不過呢,這個人不太愛幹淨,符紙上麵往往不是泥巴就是油膩,平時這些靈紙也是被他四散亂放,難得有好生意。
旁邊一個賣豬肉的販子不樂意了,“你喝多了吧,最多再有二十多天就是蕭野等一幹人出關的日子,怎麼會有一個月?會武的日期那就更近了。”
賣紙販子臉一板,“你懂個屁!蕭野等坐關弟子出關放到往年自然也算隆重,今年更不相同。”
旁邊一波人開始給他白眼,“打住吧你!誰不知道這事情,今年的青陽總盟結氣未到的弟子至少有十來個,前兩天我還看到鷹長老騎著一青翼飛往北方,肯定是去向金玉穀主告訴青鸞榜觀摩的事情。”
幾個人喋喋不休,一言不合爭辯半天,卻在他們瞎忙瞎操心的時候,有一人帶著一巨大的棺槨從空中飛了過去。
青陽總盟最東邊,是人丁最稠密的地方,也是地勢最險要的地方,此地極盡自然之造化,奇景多到極處,其中最奇的首推一線血。
一線血靠近離山峽穀,是青陽地界唯一山脈,其餘地方都是坦途一片,一線血生於兩山夾縫之間,卻又不是穀底。
而是平地起萬丈山,越到高處那兩山越加靠近,又在兩山相靠半中間的地方天然生出兩片山道相對,能夠修建數十幢房屋。
兩片山道之間最寬處不足五十丈,功力稍高者能夠一躍而就。
穀中人多是靈根不齊全者,偏偏又極為執著,多修血修中的體修,血靈之氣既然濃重,那穀縫中常年血腥氣息衝天,形成一線,所謂一線血是也。
一線血峽穀最高處,頭頂一線血,下麵站立數十人。
其中一老者披頭散發,須發潔白,身上肌肉高高隆起,坐在那裏與山嶽相似,一眼看去,目測其肉體力量渾不可測,用老當益壯都不能形容。
旁邊另外數個老者,或站或坐,或空手或手執兵刃,個個都是威猛之輩,他們身前一個十九二十的年青人就顯得分外引人注目了,那人看起來體形平常,骨子裏麵卻透出一股彪悍氣血,卻是血修修到骨肉裏麵的樣子。
“秦雷,你覺得下麵的弟子怎麼樣?”端坐著的老者臉上帶著笑意,看向那個叫做秦雷的年青人目光極其和善,顯然這人極得他器重。
眾人已經把目光看向了山崖間,山崖之間又是空曠一片,並沒有刻意平整過土地,可是那數萬丈的平地到處都是光潔無比,其質感與鋼板相似。
上麵數千名少年不停呼號,隨著一領頭中年人的動作,揮拳踢腿,情狀各異。
那些少年之中最小的隻能稱為幼兒,最多三兩歲,勉強能夠站得穩當,他們麵前擺放著瓦罐,有人一拳擊中,發出砰的聲音,瓦罐晃動兩下,那幼兒就哭了起來,顯然是痛著了。
立即有人上來將他們抱回,不過大多數幼兒麵前的瓦罐都碎成了渣滓。
再大一點的兒童麵前有擺放磚石、傀儡木人,更大的就有銅人、精石堅硬之物,一時之間石花紛飛,鐵木之人冒出火花,打得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