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總盟執法堂,小九禁堂之外。
羅憲與奧多憂心忡忡,臉上顏色極其難看。
那小九禁堂內偶爾傳出慘烈呼聲,他們的麵部肌肉抽動,臉上青紅不止。
離他們大概十五丈距離,卻是數十個身著赤衣的一線血宗人,秦之陽端坐在高椅之上,不停擦拭額頭的汗水,這人日夜打熬肉體,不曾有一天停下,讓他安靜的坐著,確實要了老命,旁邊還有數個執法堂長老,明輝坐在末端。
秦之陽臉上有些不耐煩,“各位長老,這刑罰時間也太久了點,早知道這麼久,還不如換成大九禁能夠節約時間一點。”
執法堂的刑罰有十數類,犯盟規最重者,比如欺師滅祖、背叛宗門之類處大九禁,用類似八靈根之法門,對受刑者血、肉、骨、魂處以功法煎熬,有天雷、地火、刀劍、霜雪、獸噬之類,又分取生取死,取死不用解釋,取生小有講究,在命懸一線的時候將人放出,輕則是散功、重則殘廢,若是再輕者躺個三五個月也有可能,時間卻極短。
小九禁則是布八靈石,聚靈力,隻對肉體煎熬,重罪者重傷數月,輕者隻是對其軀殼摧殘,一出這門叫個良醫稍稍一診治,三兩天就好,當然了,慢功出細活,要不傷筋骨,那時間是極長的。
明輝坐定,臉上無什麼表情,“這個為難秦宗主了,不過既然要他參加會武,傷重了也不好。”
秦之陽坐得痛苦,卻又不好說什麼。
他身後的秦雷臉上帶著笑意,“明長老,無妨,我宗師嘴巴上是個急性子,其實心裏可不急,隨便再弄個兩三個時辰無所謂,就在這兒把飯吃了都成。”
“我草泥馬,你這鳥人是怎麼說話的呢?”奧多幾欲從地上跳起,他既修火靈根,卻又體力驚人,就這麼一吼都有點嚇人。
喀!
人人心驚,秦雷直視奧多,他腳下卻突的板石橫裂,方圓十多丈的石板全部裂開了口子,並且仍然向著遠處隙裂不止。
奧多一拳擊向地上,那地麵立即石屑橫飛,立起五丈大坑,裝個十來個人進去一點問題沒有,麵目全是挑釁神色,“你以為老子不會打石頭麼?“
“胡鬧?這地方沒有叫你們修麼?想試試大九禁?”執法堂第一長老站了起來,明輝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隻能把頭偏過去。
隻因那小九禁堂的機關門自動打了開來,裏麵吼聲已止,陽明宗兩弟子趕緊上前,羅憲走了兩步卻目露痛苦,明輝對他雖然容情,可那一擊也不是好受的。
“大師兄,你?”奧多才到門前,門口已經人影晃動。
一少年全身顏色難辨,帶著一股極其難聞的酸臭味道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全身上下都是煙火色,身上的破衣爛衫輕飄飄的蕩著,破洞滿布,幸好當場沒有女弟子。
“用不著扶我!”楊真聲音嘶啞,語氣中怨氣驚人,他看著一線血眾人,對方多是譏諷神色,他抬手,“你們……”,指尖想要晃動,人最終還是倒了下去。
……
一股雷力從數百丈空間生聚,初時布滿房間,萬一息後,卻生成一道丈寬的牢籠,緊縛楊真身上,這些雷力全出於雷靈石,經過小九禁煉化,有天雷之威,讓那少年痛苦難擋。
全身軟麻,又帶著巨痛,血脈停止運行,此痛世間難有。
強忍苦痛,不能忍,最終怒吼了出來。
嗷!
地搖山動,驚天的氣焰從身後襲來,楊真轉身,卻看到洛平西浮空而起,麵有難色,仍然祭起了劍神符,巨大的猴子手輕輕揮動,一道雷電之索已經束縛到洛平西身上。
那人臉孔化成洛辰,給他做了個口形,快走,卻隨著那巨猴一起沉入萬丈深淵去了。
呼!
深深吸氣,骨肉痛不可擋,楊真從睡夢中驚醒,聽到打雷般的呼嚕聲音在耳邊響起,打雷的不是別人是奧多。
那大漢不脫甲正匍匐在床頭,顯然是睡到死了,另外一頭一少年全身黑衣,背上背著十三小刃在睡覺,睡覺安靜,若是躺著睡背上那小刃肯定會咯背。
額頭之上冰冰涼涼,伸手將額頭之上東西取下,上麵寫著三個字,“鎮魂符!”
終於想起先前是從小九禁堂中出來,大九禁堂極少開啟,小九禁堂卻常用,偶爾有心智脆弱弟子從裏麵出來,肉身無恙,神智卻變得迷亂,所以這鎮魂符必不可少,這符紙費用也不低廉,十枚低品靈石得用。
看到兩人睡得安穩,楊真心中安定不少,大概運行了一下氣力,身體沒有大恙,知道是明輝手上注意所致,這人也還不錯,就是麵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