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身形在空中,指尖輕拈,向著影月威壓了過去。
目光餘光看向手中,卻是一支金色小箭,威力雖然不是特大,全無防備仍然取得了性命。
寧完我入帳中施淫威的時候,聽到晨風有說快使用小禁箭的話,這東西就是那小禁箭了。
腦海之中電光火石閃過許多亂相,與那情獸相鬥的時候,亂流之中也有這麼一枝小金箭擦傷過他的臉頰,當時隻要偏過分毫,就直插進脖子也有可能。
睡於帳中時候,這女子數次進入帳中,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其人多有可疑處,怒氣更盛,“你這小女子,我什麼得罪過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一道驚雷衝上天空,瞬間無影,那怒氣不能自製,引出雷力。
指尖快挨到她的麵紗,那影月呆立當場,卻是被積天之威給震懾住了。
將接而未接,一股極大阻滯力量阻隔在兩人之間,明明是卓玉珍已經出手。
楊真再蘊雷力,如此短距離隻用信手,十八顆九雷之星往卓玉珍身上招呼過去。
手掌仍往前探,指尖好似抓到銅牆與鐵壁,再不能進。
砰!
雷力驚暴,地麵震出好大一坑,又一道電光從天空落下,卻是雷烈蒼穹護體法門,楊真被巨大推力阻得向後麵飛了出去,那影月也被這餘波震飛,楊真手上隻得到一白色絲巾,卓玉珍阻擋在兩人之前。
靈鏡門長老自然知道理虧,不敢使多大力量,楊真仍然極度不適應,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體內卻有點氣血不暢,“長老要護短麼,此女子縱然修得化外宗,也是極其寡情的人,靈鏡宗怎麼會收這種人?”
楊真將那小禁箭在手中揚了揚,“長老在情獸口中救我的時候,就是此箭劃破了我的臉,敢不說她那時候就有胡亂殺人的心。”
卓玉珍看到那金箭,知道楊真可不會騙她,轉過頭去看向那女子,“我去救人的時候,叫一眾弟子都搭個手,你什麼功力也敢亂來,把人射著了卻怎麼辦?回去還不好好修你的功法?”
這句卻把楊真的本意全部消於無形,人家都說了,是自己叫弟子們搭個手的。
口中隻能冷哼而已,目光投向那坐在地上的女子,楊真怔了一怔,看到那女子雙手撐地,半邊屁股都坐在地上,卻是爬不起來的樣子。
而其眼眶以上,全是青色筋脈滿布,雖不十分明顯,這東西長在臉上那是完全毀了容的,他眼睛睜到不能再大,卻有點傻。
卓玉珍從他手中接過那麵紗,到影月身邊將那麵紗給她附到臉上,卻有些悲哀,“這女子也是自小的時候誤食了鬼麵草,能夠保住性命已經不錯,與父母行商的時候遇到金甲軍,父母俱亡,她能夠保得性命,若不是入了靈鏡門醫了兩三月,更是不能見人呢。”
卓玉珍陳述了一番,卻看到楊真仍是驚詫,有點生氣,“楊宗主本是修行中人,如何對女子的相貌這樣看重,既她是可憐之人,不如就讓她下去,我後麵教訓?”
楊真雖然是個代宗主,其實才十多歲,卓玉珍這說法明顯是拿大帽子壓他了,仍然不說話。
卓玉珍揮了揮手,那影月遞給楊真一個惡毒的眼神,卻是跑掉了。
人既然走遠,原諒不原諒也沒有什麼說頭,但和卓玉珍說了些如何向金玉穀通報之類的事情楊真也離開了。
一路行去,遇到一些外宗弟子閑話,都說安立文因為陽淩天擅自主張把人關了籠子,倒也不敢把他怎麼樣,畢竟那寧完我趁著與靈鏡門解圍玷汙藥女是眾所周知的,陽淩天做的是正道。
當然擅自殺死宗門弟子這罪名也不小,怎麼處置還得等他們回宗。
這些瑣事楊真一聽而過,他仍然魂不守舍,那影月麵容雖毀,仍然看得出其人的麵容,明明就是青玉素那張臉。
若說那開朗小妞會為了一個男人吃鬼麵草,楊真本來是不相信的。
鬼麵草又稱徇情草,其結花蕊形狀如鬼臉,有劇毒,吃之必死,死後肉身完整而臉上不能見人,多用於女子徇情。
這個青玉素吃了那玩意能夠不死,實在神奇,至於徇情之類信與不信,卻真的就發生了,她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想殺楊真也很正常。
“這女子確實有點可悲,心眼小到極致,她家老仆青周開玩笑給她說了靈鏡、芙水等女宗,她還真的敢進。”楊真搖了搖頭,心底有了主意,既然青玉素想殺他,少不得要讓對方做了小老婆才是最佳結局,就先讓她在靈鏡門把傷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