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連斬。
人影渺渺,而那黑刀刀光連續七次閃耀。
從天際下望,無非看到那黑色光束搖曳而已。
那持傘女子傘下一道冰椎不停飛旋,將黑色光束集斬力量抵禦,冰椎又化身無數小椎向著梅際雲集過去。
瞬時而已,七道飛舞黑刃光影集於一身,人人都看到那刃光的主人已匍匐於地,平地而起的刀光將這雲氣空間全部布滿,刃蕩雲散,四野都變得空空朗朗,好像從來沒有過什麼雲,也沒有過什麼霧。
呼!
粗重喘息聲音,又頗為柔弱,這雲氣空間閃爍,一道巨大冰蓋從雲空之下升騰而上,將黑芒掃盡,黑芒收盡後。
無非看到一張通紅的麵孔和喘息不定的俏臉蛋,那眼睛微微眯著,再無戰力,負手於身側,梅際雲的殘刃指到那女子的白晰脖子。
水靈是再也不能動彈。
好像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嘩嘩嘩!咚咚咚!
空氣中傳來流水聲音,拳頭大的水球,蘿大的水球,成百上千的水球,出現在兩女身周,水質柔弱波瀾不驚,水質狂放可傾國傾城,那水質中有極淡的戰意。
但楊真明顯感覺到了。
身影虛晃之後,他已站到梅際雲的身前,那女子與水靈之間站著的正是那個水雲。
其人藍衣極透,藍色頭發幾可以垂到地麵,全身上下極其幹淨,比山野溪水更加幹淨,楊真這時候才看明白,這人與人對視的時候好像眼睛也是閉著的。
水質柔,波瀾不驚,聽聲可以分辨方位,想來是這麼回事。
“水雲麼?看樣子你們兩兄妹想欺負一個弱女子了。”楊真已把梅際雲負在懷內,冷冷的看著對方。
那藍衣人頗感怪異,“雖然我看了明白,可實在不太相信你們的關係?閣下不知道這是青鸞榜排名者的雜事麼?”
楊真笑笑:“關係正如你眼中所見,至於青鸞榜,青鸞榜是個什麼東西?”
“這玩笑實在不好笑。”水雲搖了搖頭,他的指尖捏了捏,本來在四人四周的數千顆水球突的爆裂開來。
發出啪的聲響,啪聲響之後,一股逼人水力透入空氣中,水力極淡,可讓人魂體之間有一層疏離感覺,楊真皺了皺眉頭,這人的功法居然是直接針對神魂的。
水靈噬魂,水雲煉的水靈,集霸絕與至柔力量,他可以控水靈氣息,一擊而洞穿萬丈之外的城牆,也可以將水潤靈氣無聲無息逼入對手的體竅,讓那人神魂受到極大損傷,非功法與他相若者不能抵禦。
當他看到楊真對他毫不防備時候,心中難免覺得這個對手毫無意思,可看到楊真不過身體晃動之後,再無一絲影響,他除了驚詫,再不能做出其它,這少年與他平時所遇到的對手好像不大相同。
“少年,水雲是上屆青鸞榜一百五十八名,而金玉穀的南宇天是一百七十名,不過水兄止步於一百五十八名的之前,唯一的敗績好像也是敗於南宇天,你若不是金玉穀的人,最好裝瘋賣傻的事情也不要做,這裏可不是江湖騙子來的地方。”旁邊一個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色氣息的宗人發話。
那人的眼神極其明亮,亮到讓人不能直視,全身上下都浸在黑氣中,隻有那雙眼睛從來不會被黑氣掩沒。
楊真心中有點意外,黑氣自然是魔氣,魔、靈雙修,天底下能夠修這樣古怪門道的大多都是魔宗遺留,也有修行宗門修這樣的門道。
比如魔巒之穀,魔巒之穀在西洛北邊,是曾經與西洛鼎盛時期的對峙戰力小國北蒼邊陲的一座山脈。
那地方高聳入雲,與天相接,接處魔氣終日不歇,域外星辰多有從其經過的,人人傳說同巒魔氣都是域外之星落下,生出與九邊魔物更不相同的種類等等。
至於魔巒之穀號稱是北蒼與西洛大戰時候遺失的敗卒創立的宗門,名聲自然不大好,北蒼鼎盛的時候他們聲名自然被壓製,北蒼覆滅,屯寨遷於青陽宗,趙青陽再一玩失蹤,這宗門出頭的日子就來了,這世界向以實力為尊,強力人物失去掣肘力量,自然什麼宵小都能出頭。
“冉克,這裏沒有你什麼事情?若是想與宗師說魔巒之穀入品的事情去找宗師就是了。”那水雲麵對這個冉克顯然沒有什麼好感。
也很正常,入品之宗,正是歪門邪道洗白的最好途徑,無論什麼人衣食無缺,接下來都很需要這虛名的。
那冉克嘿嘿笑了一下,並不以水雲說的這話為意,那人轉身飄然而去,倒是極其灑脫。
“既然你敗於南宇天之手,其實你應該去找南宇天才對,當然南宇天最近閉關不出,你也可以去找吉燈,吉燈好像也消失了,所以你就找上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閑人?”梅際雲心神已定,看著楊真,她是女人,個子雖然高大,難免仍比那少年低下一個頭去,心中有點煩躁,“你扯什麼蛋?我是叫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