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樓強作鎮定,楊真可看得明白,這女子十八歲有了,是個老姑娘,顯然是個雛兒,這種事強裝鎮定是裝不出來的。
“楊老板,貴夫人姓梅?”等到楊真的確定回答後。
那鳳月樓靠近過來,結果背後還跟著一個手上拿著葫蘆,精神有點萎頓的老頭子,看這老頭子的樣子應該百年將近,或者是將曆天劫之類,一句話離死不遠了,“這是我家的丹道管事鳳叔,梅姑娘若是身體有什麼問題,他必定能看得出一二。”
楊、梅兩人難免客氣一番。
“楊老板、梅姑娘,你們既然要照顧我家的生意,這點照拂也是我家本應做的,小事而已。”鳳月樓語帶微笑,強行看病的意圖已非常明顯,反正是要楊真收下這個情,不過呢,楊老板後麵帶了個梅姑娘,而且這女子顯然已把重心放到梅姑娘頭上,楊真大有被晾一邊的可能性。
心中雖然不大爽,不過看樣子,那上門女婿的名頭已被鳳月樓坐實,想改是改不過來了,隻能邊走邊看,看看什麼時候有翻身的機會。
那老頭也並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無非的摸梅際雲的氣脈,雙手集聚丹氣感應她周身靈氣波動,最後還翻開那女子的眼皮看了看,最後顯得極其為難,“梅姑娘這病征在九州地是極其少見的。”
這事情楊、梅兩人自然得做出驚訝的表情。
比他們更驚訝的是鳳月樓,關切態度好比那女子是她的至親一般,偏偏她的動作一點都不做作,若是讓別人來做難免就過了頭,“鳳叔,到底是什麼症狀,你都覺得如此難辦?”
那鳳叔現在看起來精神反而好了點,估計是遇到挑戰的事情,讓他覺得有了生氣,看這樣子沒有五百歲,這貨也有兩三百歲了,至少是個收神境,話說丹道能人,也不以修行境界為主,收不收神也沒有關係。
“看起來應該是魔氣入體,而且這魔氣有吞噬靈氣的感覺,隻有魔氣本源才有這樣的威力,梅姑娘看來不是九州地界的人了。”
鳳月樓臉色一板,“鳳叔,這話可不能亂說了,梅姑娘怎麼可能是蠻族?”
看著鳳月樓演單簧,楊、梅兩人也不得不配合工作,配合別人演戲其實是很痛苦的。
鳳叔估計確實不知道幾個人在搞什麼鬼,“二小姐,九邊未必就全是蠻族,當年十二聖師赴九邊,帶修士不計其數,遺珠無數,更不論先前後來,哪裏就一定是蠻族?”
鳳月樓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口中吸了一口冷氣,“梅姑娘卻有沒有聽說過梅九這個人?”
梅際雲臉紅了紅,“鳳老板唐突了,那是家祖,本家立於九邊不過千年,不過家祖名字也不好太提的。”
鳳月樓臉上更紅,“唐突唐突,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兩人的臉都已經紅了成關公。
卻是各懷鬼胎,梅際雲是因為撒謊,而鳳月樓是因為激動。
話說回來,與楊真商量這個事情的時候,她這不大願意,隻因梅際雲號稱她輩份更高過梅九去,現在當了梅九的後人,覺得不劃算,為了計劃也不得不忍。
旁邊完全蒙在鼓裏麵的鳳叔臉上也有點驚訝,“梅姑娘難道不知道貴祖的大名?一路行來沒有聽人說過。”
梅際雲臉上更紅,就差拿被蓋捂臉了,“在九邊的時候沒有怎麼聽說過,不過一路行來,多有人說劍聖之名,也有些說得難聽,說我祖血脈不純之類,我聽到這些話就捂耳朵而已。
”
這下子該鳳叔激動了,不過薑畢竟還是老辣,他激動的表現和別人不一樣,本來已老到快死的樣子,突的背脊挺得極直,“這樣吧,魔氣入體這東西我沒有接觸過,不過在文方國能夠比我強的丹師也沒有幾個,想來就是一兩個月的事情,至於那些無妄人說的話,梅姑娘你當他們放屁,劍聖之名誰人不知,血脈是個屁!來人啊!”
這話一說,眼看著門外就進來了幾個極其粗壯的女子,抬著一具軟榻,也不管梅際雲願意不願意,抬上榻子就走,本來擔心春光外泄的梅際雲那是想多了,對方把她包得嚴嚴實實,幾乎把臉都捂進去了,生怕她跑了一樣。
也就數息時間,楊真本來還想說些不鹹不淡的話,結果人已經一個不剩,就他一個孤鬼,“特麼的,這動作也太快了吧?劍聖後人的名頭有這麼好用?”至於他這個贅婿估計就算立即橫屍都沒有人理。
楊真走出酒家,旁邊數道身影竄出去,是鳳家幫助收拾細軟的幫傭,他咳了一聲,表示男主人就在這裏,最後男主人被撞到翻轉一百八十度,順帶免費附送罵聲數句給男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