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要比人多?那我倒是不怕!”赤虎已停了下來。
背後人影魚貫而出,人人麵色肅然,這些人麵色各異,行裝更不相同,甚至族類都不一樣,卻人人兵刃在手,眉頭緊鎖,好像誰欠了他們八百兩金沒有還一樣,時刻都準備去砍人。
說他們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那是沒有人相信的,要信也隻能信他們被人從床上叫起來肚子裏麵正憋著火氣。
赤虎離楊真隻有五丈遠,他不再前行,“把那胖子提在手中會不會很累,若是很累的話,現在就把他放了,順便去吃個宵夜。”
薛公道談不上是個胖子,他的矮也隻是相對楊真、薛斷而言。
楊真道:“我倒是想放,他們不一定讓我放呢。”
赤虎攤了攤手,“那隨便你。”
薛斷已經說話,“你可以把他放下,且請把我們的天符放下,不過楊少主,說空話沒有用,咱們仇怨已結,你好自為之。”薛斷看了這麼久,已明白楊、赤兩人絕對不是用一兩句話能夠打動的,若是一味激化,雙方兩敗俱傷,而這楊、赤兩人更不是怕事的。
但他辟水宗的人怕,他們家大業大,犯不著和這幫玩命之徒一樣的人一般見識。
“好!”楊真將手中那怪模怪樣,所謂天符的東西扔了出去,這東西他聽都沒有聽說過,也用不著,而薛公道從他的手上掉了下去,激起滿地灰塵,兩位辟水宗的長老趕緊圍了過去,將那人扶住。
楊真已走到赤虎身邊,“人不會死,薛二少渾身傷痛不下千處,處處都不比我這一劍輕,估計新傷好後,還不如他的舊傷可怖呢?”
辟水宗數人行色匆匆,疾行而去,從頭至尾他們帶來的宗人一個都沒有出現過,至於以後,他們必定是會打主意的。
赤虎拍拍楊真的肩膀,眼神許多責怪,不過他不好說,楊真卻明白他的意思,說他不該把那所謂的天符交出去。
“赤叔,那天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赤虎眉頭緊了緊,歎了一口氣,“這東西要緊著的。”
西洛地居九州赤州,已是九州邊界,風物與其它地方不大相同,羽州更離九州中心地近一點,所謂的服王化地。
那所謂的天符其實是就是外域星殞地留下的鐵石,那鐵石表麵的七彩紋路能夠運行空氣中的八靈根真氣,示意與天數相通,而上麵兩個像眼珠的東西是所謂的天目,其原型是防照每一個世家與宗族開宗之祖的眼睛做的,示意家庭興亡祖上都看著的。
這規矩是現在文方國主周氏定出來的,周氏取柴氏位不改國號,表示眷念舊主,他又覺得名不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來的規矩,找到這星殞殘鐵,分成千百萬份,交給國內的門閥世家,叫他們做成天符。
在分割那殞石之前,已用獨特的法門將神魂五氣與其牽引,將石頭分出來的時候,又讓每個宗族與宗門家主將神魂五氣牽引在內,表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意思。
楊真大概聽得明白,依他對神魂的了解,神魂五氣代表五感,大合自然界的法則,另外也有許多命相師用這個來測人命數,將國運與世家大族的命數牽連在一起倒是個好主意。
“不過許多家族立族可比這文方國長久多了,那天符上麵的祖宗眼睛能做得像?”楊真大有疑問。
赤虎笑了笑:“當然做不像,宗族勢力盤根錯節,宗門武力尋常一國之君也不敢輕易得罪,周氏用天符牽製國人,別人同意已相當給你麵子,你以為還真得把祖宗的眼睛弄上去啊,不過那東西你真不該交給他們。”
楊真癟了癟嘴,這東西對辟水宗的人如此重要,不交出去,就是死戰,雖然不怕,這東西拿著又有什麼用,他遲疑的看了看赤虎,“看樣子,朱離朱長老攆著你們不放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赤虎再不回答,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瞎想!”
楊真有點怒。
街角數十外行色匆匆的朱家人更是摸不著頭腦,這一幫人進城的時候聲勢相當驚人,而且形相極其鮮明,也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無非暗歎這些人在九邊呆久果然不知道禮數,下克上做起來是完全不知顧忌。
“朱老爺子是真的不行了!咱們得早做打算,若是此行這些人的目的不能達到,辟水宗的人必定會全力對付咱們。”赤虎提醒楊真。
那少年被打了腦袋,有點不樂,也不理他,邁著大步直接跟著那一幫朱家的侍衛前行,赤虎搖了搖頭,“這人真是小氣!”也隻有跟著那少年而已。
行不多時,已到了朱府的大門前,楊真本來是想直接回去睡覺,現在用不著了,隻見那打扮與賬房先生極其類似的朱家第五子朱鎮正在向外麵張望,臉上大有憂色,若是赤虎換個行頭倒能夠和他共同管理一個商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