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到羽州的時候曾經遇到過吉燈,那小子看起來精神非常不好,不過境界倒是大大提升了不少。”坐在最上首的一個穿著極其樸素的年青人正在跟一幫長老交談,他的下首坐著蘇藝。
蘇藝臉上黑氣一片,顯然不太高興,他上首那個年青人當做沒有看到。
兩個人的身份看起來有一定差距。
金休與蘇藝平齊,上首這年青人主動和他們說話,他當然得好好回答,“那個吉燈我倒看過,上次青鸞榜的時候不過一百七十名開外,卻不知道有什麼際遇?”
上首那年青人微微一笑,“金長老說得很是,上次與他對敵,其人不過凝神不到,不過我這次看到他的時候已是凝神頂峰之數,實在是令人驚訝。”
蘇藝臉上黑了一黑,“就算他是凝神頂峰,與你相比,差得也不能以道理計。”
再旁邊的瘦小膚色黝黑的老者撫了撫胡須,“那是自然,紀少宗主已經是守神頂峰之境,在九州年青人中已是絕對無人敢小視的存在,咱們風水城有他在直指青鸞榜五十名內也有可能,三品宗門指日可待。”
蘇藝極度不爽,金休也好,拿黑索的那個楊勿也好,常常與他進出,最早的時候還曾經指點過他的功法,現在卻為紀寧說話,他當然難受。
不過,紀寧是紀無常的兒子,年青不到二十五已經是守神巔峰境界,風水城千年來的最具天材的宗人,他蘇藝不過凝神初,的確和對方沒有可比性。
這些都不是他生氣的原因,他也生不起來氣,他隻所以生氣,卻是因為其它的事情。
有人推開了帳篷,顯得有些慌慌張張,“少宗主,外麵開闊緩衝的地帶好像出現了九巫寨的人,拚死往這邊衝,來的速度相當快。”
那宗人顯然是被那天雷子炸怕了,這緩衝地帶距離那黑點仍然很遠,也不能讓他安下心來。
那紀寧重重的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麵,立即站了起來,“卻不知道有多少人,離開宗門數年修行,居然有爆炸力量那般強烈的靈器,我倒得見識見識。”
不等那秉報的宗人回話,紀寧直接飛了出去。
他三年前青鸞榜上就已經是守神境初的境界,當時在青鸞榜居八十名以內,差點就讓風水城居於六品宗門之列。
那次事情沒有達成,隻因為三十萬裏地界還有一個天鼎宗,與青鸞榜規矩不符,所以風水城仍是六品宗門。
九州宗門,等級越高的宗門,自然數量越少,九品宗門好像海洋中浪花,而一品宗門不過十指之數罷了,有些州一州並不能有一個呢。
而雲中城和靈鏡門是鄰居,不過因為李青鸞曾經與靈鏡門稍有淵源,那雲中城和趙青陽又關係莫大,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特例。
梅際雪摟著梅際雲,這空中躍動的時候,那千具帳篷已經在望,而大腿之上冷風嗖嗖,吹得她頭腦更加清醒過來,就衝著她這樣冒失的樣子,又加上那風水城人對天雷子的忌憚,免不得被誤傷也有可能。
她咬了咬嘴唇,將大腿上麵被孔秀切割掉大塊的裙角一把扯了下來,接著又把那裙角一分為二,其中一塊,死死的纏在大腿上麵,用來止血,另外一塊拿在手中,到處打量。
看向身後的時候,孔秀早就被她甩得影子都不見了,她順手抄起那荒原沙地中的枯枝,將那已經白、灰不分的裙角綁在上麵,迎風揮了幾下,看起來還是有點像模像樣。
確有舉白旗投降的意思。
她又將綁在大腿上麵的裙角好生整理了一下,這樣子能夠顯得她的大白腿更加修長,而且顯出嫵媚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極遠的地方,有一道人影閃爍,其人隻是幾個閃回,那巨大風、水靈力好像在逼進她的身體。
梅際雪呆了呆之後,隻是機械的揮動手中白旗,眼前來人實在境界高到她不能直視,完全超出她的意外。
那人浮於容中,已與梅際雪對視,顯然就算她身上現在有一顆天雷子,這人也不會忌憚,甚至多有輕蔑。
梅際雪看那人的麵孔,頗為年青,和蘇藝相比甚至多了些正氣,她卻實在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唯一確定這人一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我將自不量力的九巫劍巫傳人捆、綁了過來,向風水城乞降,求收納!”
梅際雪無論語氣還是動作都極其謙卑,麵對著這守神境巔峰的宗子,她已經沒有了任何念想。
紀寧束手於懷中,風吹得呼呼作響,在這高空中,人若是靜止一會兒,身上靈力又不繼的話,自然會覺得有些涼,看到對麵這擄人的女子渾身發抖,他不過皺眉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