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風陣陣,這吊人胃口的局麵卻持續了好長時間,楊真偶爾也向那個方向看看,卻始終等不到人出來,他對這些煙花女子是沒有多大期望的,要是真的美豔動人,哪裏至於跑到這種地方來。
那香風的味道已更濃了。
眼看著那所謂的憐兒就要出現,出現的卻不是憐兒,而是一個白衣青年,那人也不管什麼冒犯不冒犯,也不講什麼禮數,直接一屁股就坐到楊真三人的桌子邊上。
又擺了一把劍到桌子上麵,那劍顯然質量沉得不得了,放到桌子上麵咣啷的聲音,把整個大廳中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了。
“借個地方坐坐,看美女,謝謝!”這個謝字說得非常生硬,而且其嗓子刻意做出粗重的感覺,聽起來是怪模怪樣的。
楊真看了看那人,也算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相當立體,一股嬰兒肥那是相當濃重,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脂粉味道,最明顯是耳洞。
西洛地界也有些邊民男子自小的時候就要打耳洞的,聽說是起辟邪和治病的作用,這人顯然大不相同,她是女扮男裝的。
她本身的麵貌已不大能看清楚,大概能夠看清楚一些,就是長得不錯,但離天姿國色應該有一段距離。
隻是瞬間功夫,酒樓之中的侍應就趕過來了,問那怪不拉幾的家夥點什麼,其時那人已拿著楊真他們桌子上麵的東西開始大嚼特嚼,完全沒有一丁點客氣的征兆,“你瞎了,沒有看到我們一起來的麼?”
那侍應顯然對這種無禮的食客還是沒有太多辦法的,被她一罵,楞了一楞,直接灰溜溜的離開,再也不向這邊看一眼。
謝老頭本身是有點看不下去,楊真兩人看得出來是女扮男裝,他更看得出來,但主家沒有說什麼,他也不好說,等到他再看了看桌子上麵的那把劍之後,幹脆腦袋偏到了一邊,眼不見為靜,什麼都不想說了。
這細節都落在楊真的眼中。
那女子一手托腮,一隻腳踩到了板凳上麵,繼續大吃特吃,偶爾瞪視楊、車兩人一眼,最後停了下來,白了一眼車焰,“這位帥哥,我吃東西好像沒有吃你的,你臭著一張臉幹什麼,你看看我對麵這個帥哥涵養就很好了,看著本少爺似笑非笑,極度客氣,可是講禮貌多了。”
車焰冷冷的道:“可是這些東西的錢是從我包裏掏出來的。”
那女子手上的東西終於放下,幹脆換了一隻腳踩到了板凳上麵,“掏錢的人難道不是跟班麼?那個人有錢人隨時自己身上帶一包金子靈石的,小樣!”她再度責問車焰幾句,仍然像一個大爺一般的坐下去。
謝老頭也再沒有法子坐下去,趁人不注意,在那女子背後連連的向著車焰、楊真兩個甩手,表示這是個大人物,惹不得之類。
那女子忽的轉過頭去,謝老頭卻在扣他的大腦袋,沒有打暗號的端倪。
楊真已覺得這事情有點意思了,“看樣子老兄是有錢人了,你說得很對,有錢人誰隨時都把錢揣在身上啊,不過,這是我的師弟車焰,在下楊真,我師弟可不是我的隨從。”
那女子楞了一楞,她先前的判斷其實也是從她本家平時的行事總結出來的,但她出身世家,對宗門的事情卻是不太了解,“原來是師弟,師弟幹的事情應該和跟班差不多吧,繼續看美女!”
她的眼睛已變得直直的,看向楊真的背後。
楊真自然也被她轉移了注意力,回頭一看,卻是那些落英下落得更加厲害,滿街都是花木,音弦聲音更加厚重,一道接著一道的珠簾全部被掀了開來,接著是一隊隊的仕女從那珠簾中走了出來,接著又有雲氣密布。
卻是域外的薰香正在升騰,又有一個女子身材極度蔓妙,從那雲霧之中輕踱了出來。
其實也不看不到臉,但從她麵上上薄紗推斷,這女子的樣貌應該是不錯的。
驚歎的聲音連連響起,話說回來,要真是把那麵紗給取掉的話,說不定那驚歎聲音就那麼斷了也有可能,朦朧美這東西無論什麼世代都是存在的。
楊真也看得很專注,若論美色他自信身邊三女要超出這憐兒不少,可是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吃吃野菜也是一種風味,看看也行。
後麵突的有一條胳膊伸了過來,直接就摟住他的脖子,又是一股極淡的香氣衝到他的鼻息之中,“忘了做自我介紹,本人也姓楊,楊傲!對了,你看到這個美女怎麼不發花癡,難道你好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