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座樓宇,看上去與其他的建築並無多大不同,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隻不過可能因為時常清理的緣故,不似其他建築那樣一副年久失修的殘敗模樣。
劉一劍轉頭對許川言道:“你先在這兒等候片刻,我進去先幾位長老通報一聲。”
許川恭謹地從命,靜靜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
劉一劍見狀微微頷首,然後就徑直向樓宇內走去。
許川早已經習慣了獨處,在這百無聊賴的等待中,竟然自顧自地開始苦修起了《玉簫心訣》。
一會兒工夫,許川特意留出的心神察覺到樓宇內有人向外走動的聲音,才趕緊停下了苦修,麵帶恭謹地看著前方。
許川如今定下神來,仔細一聽之下,臉色卻不禁有些古怪起來。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樓宇中竟然傳來了環佩叮當的聲響。
果不其然,從樓宇中走出來的人並非是劉一劍,而是一個正值妙齡的美貌少女。
少女看了一眼恭謹的許川,不禁掩口一笑,道:“你便是‘獨孤十三劍’吧……嘻嘻,好俗的名字……呃,你跟我來吧,長老們要見你。”
許川嘴角抽動了一下,就算自己故意把名字取的很俗,但被人當麵嘲笑,臉上也不禁有些掛不住。
但許川是何等樣人,瞬間便將表情掩去,對著比自己還要年輕上好多的少女恭聲稱是,然後便隨之進入了樓宇。
少女似乎對許川頗有興趣,剛一起步,便開口道:“你也是玩家吧?我可是入門比你早上許多,你以後要叫我‘師姐’哦。”
許川心中暗暗撇嘴,但麵上卻是不露一絲痕跡,拱手道:“是的。師姐。”
少女聽見許川這聲“師姐”叫的毫不勉強,卻是有些心花怒放,一路上咯咯嬌笑不已。
那種看見稀罕物什的眼神,讓許川不禁暗暗苦笑。
樓宇雖然不小,但以江湖中人的速度而言,自然是不夠看的。少女和許川雖然沒有施展輕功,走起路也比常人要快上幾分。片刻之後,少女便帶著許川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大廳之中。
少女臨近大廳之時就早已經收起笑臉,一語不發。一進入大廳,少女徑自走上前去,襝衽一禮,道:“師祖,獨孤師弟我已經帶來了。”
言罷,少女便站到了一邊,垂首不語。
許川略一打量,大廳前方正中坐著兩個老者,想必便是“太一劍派”的兩位長老了。
而兩位長老下首同樣擺著幾張椅子,卻是坐著六個中年人,劉一劍也赫然在列。看見許川望來,卻是友善地對其一笑。
此六人看情形便是“太一劍派”的第十八代弟子無疑了。
而其中三人身後分別站著一人,給許川帶路的少女也在其中,站在一個長須中年人的身後。
除了眼下不在門內的“張師伯”,整個“太一劍派”的人竟然全都到齊了。
許川對此情形倒也夠理解,第十九代弟子除自己之外隻有寥寥三人而已。若再不吸收點新鮮血液,這“太一劍派”的傳承怕是離斷根不遠了。是以,整個“太一劍派”上上下下,對招收門人這一在其他門派中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是十分上心。
本來以“太一劍派”的名頭,要是放出風來招收弟子,不說整個江湖,最起碼“西域”的江湖中人會擠破頭。可是奈何門派先列們早已定下了死規矩。
“除非能通關‘一線天’,否則不得列入門下!”
雖然先人們早已駕鶴西去,但江湖之中,任誰也不敢背負一個“欺師滅祖”的罵名。
其實現在“太一劍派”的兩位長老,當年也曾試過公開招收弟子。不過,參加考驗的人幾乎全部死在“一線天”之中。一段時間之後,“太一劍派”這一舉動被人認為是包藏禍心,險些成為武林公敵。
如此一來,幾名高層也熄了這份心思。
是以,“太一劍派”的眾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門內的絕學放在“藏經閣”中發黴,硬是沒有好辦法。
不過眼下這情形多少也有點誇張,僅僅是一個新入門的後輩,竟然全派老小傾巢出動。但是由此也可見,“太一劍派”上下對於收徒的迫切之心。
許川收回心思,定一定神,上前兩步,深施一禮道:“弟子‘獨孤十三劍’拜見兩位師祖,諸位師伯、師叔。”
在座的幾人都是微微頷首,權當做回禮了。而坐在左首的那位長老,麵色紅潤,聲若洪鍾,道:“好,很好!年紀輕輕能通關‘一線天’,前途不可限量!不過你也萬萬不可因此驕傲自滿,要知道在座的諸位師叔師伯,甚至先於你入門的師兄師姐,也無一不是通關‘一線天’之人。而江湖之大,須知天外有天,切不可妄自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