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劉真確認已經沒有人觀察他們,這才小心地坐起來,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酣睡,在美夢中流連忘返。
不知道有多少人將永永遠遠地就在夢裏,再也不願意出來……
劉真掙紮著起身,可是渾身都像是被加入迷魂藥一樣,根本動彈不得,手上濕淋淋的,是剛才為了對抗困意而掐出來的鮮血。
反複深呼吸,他一個悶哼,成功地移動了自己的腿,“看來這香料的作用還是能被抵抗的,隻要對自己足夠狠。”
劉真一邊想,一邊檢查了一下傷口,皮外傷,如果仔細一點,應該不被人發現。
不知道大家需要睡多久,劉真不敢躺下來,生怕一不小心就睡著,所以愣愣地坐著,一點都不放鬆懈怠。
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劉真以為有一天一夜了,肚子餓的一直在喊,期間也有人過來檢查過有沒有醒過來的,劉真連忙裝成睡著的樣子蒙混過關。
劉真正迷糊著,腿上的血液都已經凝固,這是一道光打過來,劉真眯了一下眼睛,連忙閉上,假裝睡覺。
“起來了!起來了!”有人大聲喊,還拿著棒子一樣的東西打床上躺著的人,劉真被敲在身上,疼的齜牙咧嘴,他假裝剛剛睡醒,揉了揉眼睛,這才看見周圍的人,好多人跟他一樣睡眼惺忪。
但是也有很多人在木棒的使勁捶打之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劉真知道,恐怕這些人已經永永遠遠地睡過去了……
“別磨蹭,醒過來的人趕緊出去!”劉真看過去,還是那個紅袍子,手裏拿著木棒挨個敲,能敲醒的,直接被趕出去,剩下的就是睡死的,被留在床上。
劉真跟著醒過來的其他人,一起出去,剛接觸到太陽很不習慣,劉真看過去,他記得當初進入的時候是下午剛吃完午飯,而現在明顯是剛剛早晨,太陽出來。
所以說,可能他剛剛睡了一夜?
“過來,跑步了。”劉真轉頭,看見胎記男,伸著懶腰,迷迷糊糊地對劉真說,“運氣真好,我又醒過來了!”
因為大腿內側有被他抓壞的痕跡,走起路來很不對勁。
不過他假裝成沒什麼問題的樣子,對胎記男笑笑,“我也是,真幸運,還能多活幾天。”
“我們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跑步了,今天可能要三十圈。”胎記男笑笑,“走吧。”
“剛起床,不累嗎?”劉真腿疼的要死,實在是沒辦法,跑三十圈下來可能要出血。
剛剛凝固的傷口估計要被扯開,劉真皺眉,想辦法不去跑步。
“哎,你看那裏是什麼?”劉真突然指著牆外麵的一個支棱起來的風箏,“我們去看看吧,誰在這裏放風箏?”
“看什麼看,不就是一個風箏嗎?”胎記男明顯是不想要去,劉真拽著他,“我們去看看,我小時候就喜歡這個,我母親每天帶著我去放風箏,不過她已經死了好久了……我想在死之前去看一眼!”
劉真說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胎記男皺眉,“怎麼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算啦算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