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小宇向我表白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啊,這樣峰回路轉的劇情隻有每次我被他拒絕的時候才會夢到。那天晚上我們一起打遊戲、看DVD、最後聊天了解著彼此的過去,直到聽見他家樓下的公雞打鳴我們倆才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沉沉的睡去。
至此以後,每天晚自習之前我都可以喝到不同口味的果味奶;我不再錯過任何一場張小宇參加的球賽;我們偶爾一起吃晚飯,一起寫作業,一起放學回家,一起結伴出遊。我們默契的沒有提到關於劉羽琦的任何,我隻想這樣待在他身邊,享受此刻的溫暖。身邊同學們頭頂上都像安裝了雷達探測器一樣感受到了我們之間不一樣的磁場變化,班裏每次考試結束後都要按成績重新選位置,一直保持在全班前5名的張小宇在選座位這件事上比我擁有絕對的優先權。在他選定座位之後,全班同學都默契的把以他為中心的前後左右的位置全部空出來,以確保我跟他一直可以坐在一起。
高二的文科生活突然就變得色彩斑斕,蒼蠅同學在得知我跟張小宇修成正果之後送上了溫暖的祝福。他在遙遠的異地校園配上了洋氣的大靈通電話,雖然我早就幫他拿到了女神家的座機號碼,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勇氣撥通。每當他在遙遠的另一片星空下想念起女神張穎的一顰一笑,他就會打電話騷擾我,問我女神的各種近況。在他得知女神已經名花有主時,各種哀怨的歎氣,在電話那頭一遍又一遍的嘶吼著劉若英的《後來》、無印良品的《掌心》、老狼的《同桌的你》。老實說每當聽到他用渾厚的男低音從左聲道發出一聲聲愛的呐喊,我內心是極度崩潰的,那種聽覺上的刺激就像是一個中年的男人用《三套車》的唱腔無數次悲愴的詮釋著流行歌曲。作為他從初中開始的好哥們,我唯一能幫他做的就是把電話聽筒放在一邊讓他盡情發揮,直到他竭嘶底裏到精疲力竭。
在高三開學的第一天,理科班的學霸們就在班裏定下了軍令狀。偶爾從他們班教室經過,看著牆上貼的各種重點名牌大學的目標,我就很慶幸自己選了文科,我跟他們的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我從上高中的第一天起就對自己產生了很清晰的認知,不像理科班的某些同學,我都知道他成績差的一塌糊塗了,他卻也寫個二本的目標貼在牆上自我麻醉。
我和張小宇的紙條已經寫到了90多張,高三開始各科的重點都轉移到針對高考的複習上,無聊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寫紙條。我們傳遞討論的內容從當今實事新聞到最近校內八卦,從每天生活感悟到同學感情進展;當然我們偶爾也有很多對未來生活的幻想,特別是我這種上升星座是雙魚的天蠍,理性與感性兼備的矛盾綜合體。今天的數學課我無聊的又開始騷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