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進行到一半時,夜依瀾回來了。她走到夜智泓身側,在他耳邊口語了幾句,瞬間,夜智泓的臉色看起來便有些詭異的變化。
“皇後娘娘,小女的身子似乎病的有些嚴重,臣有些擔心,想要暫時告退片刻。”夜智泓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書天怡恭敬的行了一禮。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當真是丟盡他丞相的顏麵。
見夜智泓臉色有些不對,書天怡的雙眸中劃過一絲的疑色。夜智泓在朝為相多年,能讓他這麼一個久經朝堂的人臉色改變,這夜友涵的身子應該不是不適,而是其他。
“夜相擔心女兒,本宮怎麼能攔著?夜相去吧!”書天怡點了點頭,語氣溫婉沉靜,端雅大方。
望著夜智泓的背影,書天怡喚來她的近侍鏡玉,在她耳邊輕語了一句。
“去跟著夜智泓,看看夜友涵到底怎麼了?”
“是,皇後娘娘。”
鏡玉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悄無聲息的從百花宴中退出。
書雲箋一直在旁邊望著書天怡的動作,眼眸中浮現出深深的疑惑。她記得,在她十五歲的百花盛宴中,撇去自己爭強好勝之外,也就書映璿被書芷妍冤枉清白一事較為重大。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但看剛才夜智泓的臉色,顯然夜友涵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與前世不同的大事,到底是什麼,書雲箋當真有些好奇。
沉默了片刻後,書雲箋伸手拉了拉書靖幽的袖子,柔柔的喚了一聲:“哥。”
“怎麼了?雲兒。”書靖幽側頭看她,儒雅秀逸的麵容上,笑容溫暖,如初春三月時傾灑下來的日光,柔和而又暖意連連。
“我有些好奇夜友涵發生了什麼,想去看看。”書雲箋此事倒沒有隱瞞書靖幽,直接告訴了他。其實,她也是擔心,若是她說想要出去走走,書靖幽定然要與她一起,到時候還是得說真話。
反正遲早得說,還不如現在直接些。
對於書雲箋此話,書靖幽有些不解的望著她,開口詢問:“雲兒,你怎麼會對夜相千金好奇起來?哥不認為你是多管閑事之人,也不覺得你喜歡窺探別人的秘密,你會好奇,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是吧!”
書靖幽也算了解書雲箋的性子,從她的言語中,便聽出了些許異樣。
“嗯,是有些原因。”書雲箋點頭。畢竟,她是經曆過一世相同的時光,所以對於前世未曾出現的人、以及前世未曾發生的事,她總會不自覺多放些心思。
就像雲翊白一樣,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書雲箋自然多加在意了些。那日之後她又派人查了雲翊白,發現並未有所不對後,才安心下來。
見書雲箋表情這般認真,書靖幽想了想後,輕抬起手,附在她柔軟的長發之上。指尖的溫意透過發間的縫隙傳遞,書靖幽給書雲箋的溫柔,是一種如陽光、如春風一般的溫柔。
“好,你既然有你的原因,哥不會過問,也自然相信你。”書靖幽溫柔的一笑,視線看向書天怡。“你先去吧,若是姑姑發現你離開問起你來,哥會替你尋個理由應對。”
“嗯,謝謝哥!”
書雲箋雙眸環顧了四周,在眾人欣賞眼前的歌舞時,悄然無息的下了鳳露鴛鴦台。
站在回廊上,書雲箋隨意的叫住一宮女詢問。
“小姑娘,見到鏡玉去哪兒了嗎?”書雲箋並未詢問夜友涵所在之處,而是詢問鏡玉去處。她確信,她姑姑一定是吩咐鏡玉去了解此事,所以隻要找到了鏡玉,便能找到夜友涵。
“啟稟郡主。”宮女行了一禮,聲音略顯怯懦,顯然是對大名鼎鼎的書雲箋有所畏懼。“奴婢並未看到鏡玉姑姑。”
“哦,你走吧!”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書雲箋便揮手讓那宮女離開。之後,她又問了幾個,問到第五個時,才問到鏡玉的去處。
根據那見到鏡玉的宮女話語,鏡玉是朝鳳露台的北方而去。果然,向鳳露台北方走了片刻後,書雲箋便看到在房間窗戶邊聽牆角的鏡玉。
再看這周圍,沒有一個宮娥太監,顯然之前是被什麼人打發了。
對於此,書雲箋越發好奇,這夜友涵到底是怎麼了?
移到房間後方,書雲箋發現房間後麵的窗戶剛好對著房間之中的臥榻,且還打開了一些,裏麵的場景一覽無餘。房間之中,夜友涵背靠著臥榻,臉色蒼白異常。她的眼眸微微泛紅,眼中含著淚水,顯然是剛剛哭泣過。
夜依瀾坐在臥榻邊,表情看起來很是凝重,她握緊夜友涵的手,目光不時的看向此刻背對著他們而立的夜智泓,眼眸中有著擔心。
“涵兒,你還是不說是嗎?”夜智泓背對著夜友涵以及夜依瀾開口,聲音帶著寒意以及隱隱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