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了過去,書雲箋靠在北陵青身側,從腰間的錦囊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塤。她所修煉的天玄九音乃是音功,需要以音律發動,但玄武七宿琴不方便隨身攜帶,所以她經常都是帶著塤在身邊,以防萬一。
吹奏起塤,書雲箋直接從北陵青吹奏之處而起,簫聲與塤聲融合,仿佛浮冰碎雪相融。
曲靜,竹青,人獨立。
片刻之後,曲畢。北陵青側目看向書雲箋,微笑著:“今天的戲是不是很足、很有趣?”
“是,我還看到某個人逞強。”書雲箋凝視著北陵青,雙眸幽邃的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淵。“還有,某個人騙人。”
聽到書雲箋的話,北陵青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光深不可測。他將玉簫放在白玉石台上,拿起一邊放著的錦盒打開。
“我戲弄她罷了。”北陵青將手中的錦盒遞給書雲箋,聲音溫良淺輕:“敏敏,勞你轉交給趙敏。”
書雲箋愣了一下,目光詫異的看著錦盒中放著的千年紫參。她本以為,北陵青不會給她。
接過錦盒,書雲箋看了千年紫參一眼,慢慢的將錦盒蓋上,塞到了自己隨身的錦囊之中。
“嗯,我會替你交給她的。”書雲箋點了點頭。
隨即,她望向北陵青,隻見他與尋常無異,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而在她矛盾之際,北陵青溫良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沒有逞強,敏敏。”北陵青低眸看了書雲箋一眼,慢慢的拿起玉簫,橫於身前。
那是一支青玉簫,淡青的色彩就像是春日破冰後的湖水,是一種極淺極靜的青。
“娘留下的東西,除了月白雪,還有這支青玉簫,所以有無月白雪,於我來說並無區別。”北陵青聲音,真的聽不出一點的留戀以及後悔。
“狐狸,你當我們認識多少年。”書雲箋輕笑了笑,抓住了他的手,攤在自己麵前。將手握拳放在他的手心之上,書雲箋望著他,語氣認真而又溫柔:“奚遠,有些東西,是無可替代的。”
書雲箋將手中握著的東西放在北陵青手中,那物閃爍著妖冶、蠱惑的藍色光芒。
望著手中靜靜躺著的月白雪,北陵青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隻那般看著。
“趙敏那女人還真是多管閑事。”北陵青輕笑了笑,抬手正準備再次丟了的時候,書雲箋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將月白雪搶了過來。
看了月白雪一眼,書雲箋再次看向北陵青,她覺得自己完全不懂他。
“臭狐狸,你真的要丟了月白雪?”
“我說了,月白雪被人弄髒了,娘不會喜歡的。”北陵青凝視著書雲箋,語氣慵懶隨意。
“不就是被夜友涵戴了幾天嗎?”書雲箋真不知道北陵青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是在他父母的事情上,他太過固執。快速將月白雪戴在自己右手無名指上,書雲箋指著它,道:“既然你嫌棄它被夜友涵碰過,那我戴過之後,你應該不會扔了吧!難道,你也嫌棄我?”
北陵青凝視戴著月白雪的書雲箋,漆黑的瞳眸泛起奇異的波瀾,過了片刻他微微的歎了口氣:“敏敏,其實我更嫌棄你。”
書雲箋從未覺得自己這麼想要揍北陵青,她瞪著他,握拳朝他打了過去。
北陵青立刻移向一邊,雙眸含著細碎的笑意,如萬裏雪光一般澈亮。
“玩笑而已,敏敏。”
“我當真了。”書雲箋向北陵青打了過去,毫不避諱在他麵前施展出武功。北陵青絲毫不覺得意外,隻動作輕盈的避過,並未和書雲箋正麵過招。
百招之後,書雲箋望著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北陵青,舉手投降:“臭狐狸,我不玩了。”
他的步法好生奇怪,書雲箋每每覺得自己要觸及到他的時候,北陵青的身影就仿佛瞬間移動一般,出現在別的地方。而且更詭異的是,他移動之時,似乎有殘影出現,讓她有些分辨不清。
“這就完了,好無聊。”北陵青停下,到了書雲箋麵前。望著她一臉不服的模樣,北陵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微笑道:“敏敏,你這樣輕易放棄好生無趣,不如我教你神行步,下次你就可以陪我多玩些時辰了。”
“神行步?”書雲箋回憶起北陵青剛才的步法,覺得要是能學會,似乎也不錯。“好,我學。”
“仔細聽著。”北陵青捏書雲箋臉蛋的力道加重,聲音卻不變的溫良低沉:“神行步,是以易經八八六十四卦為基礎,所學之人按照特定的卦象行步,練成者猶如神行太虛一般,淩波而動,踏雪無痕。不過,學習神行步需要強勁的內力作為基礎,無內力者修習時會經脈盡斷而死。”
“我應該可以學。”書雲箋聽完北陵青的話,點頭應道。隨即,她抬眸瞪他:“捏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