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青的話說的很是有道理,每一句話都讓人信服。可是排除了這四點之後,這地上就隻剩下一個鬼字。
“大爺的,阿宇你這是烏鴉嘴啊!”容洛看了那鬼字一眼,忍不住學著剛才蕭臨宇的語氣調侃起他起來。
對於此話,蕭臨宇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散懶隨意:“快求我,不然我告訴榮王叔,你口出穢言。”
容洛一聽這話,不禁扶額歎氣,所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他這樣了。被自己的話嗆住,這感覺當真是不可說啊!
此時,北陵青看了這兩人一眼,輕笑著說道:“榮世子和宇小王爺感情真好。”
“是挺好的。”蕭臨宇點了點頭承認,隨即他突然邪笑的看了書雲箋一眼,道:“其實,我兩的感情不及九皇叔和紹敏郡主,畢竟你們兩心有靈犀,而我們即使天天在一起,這說話都得說仔細了,不然誰也不能明白誰的意思。”
北陵青知道蕭臨宇故意這樣說,並未與他爭辯。他隻是又打量起那個鬼字,慢慢的將手中的夜明珠收了起來。
書雲箋雖然不知道北陵青要做什麼,不過她也將夜明珠的光輝遮掩,其他人見著他們這樣也都收起了夜明珠。
瞬間,冰室被一片黑暗籠罩,裏麵的人誰也看不清誰,隻是站立在原地,每個人都格外的沉默。
很快,北陵青再次拿出夜明珠,其他人亦是,冰室便又亮了起來。而在此刻,北陵青突然用傳音入耳的功夫,隻對書雲箋、容洛、蕭臨宇、蕭景疏以及蕭華筵五人說話。
“小王說鬼的時候,我便猜測這裏麵極有可能有人,應該是這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就拿我們來此的那條通道來說,若是無人按動此處的機關,通道的布局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而且,我們剛才提出的幾點可能,無論是藥物還是陣法,都不可能自身驅動,必須有人暗中掌控。”
北陵青的話讓眾人一愣,他說的極有可能。因為無論建造此處的人多麼厲害,無論這人將此處造的如何神跡,這地方是死的,無人在背後操控,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可是就算真有人暗中操控,我們如今身處他的算計之中,他對我們肯定了若指掌,我們又如何逃出?”容洛亦是以傳音入耳的功夫出聲詢問。
對於容洛此話,北陵青隻是一笑,他抬頭,目光隨意的看了看上方,像是在注視著,但實際上卻是在和他們說話。
“此人讓我們一直無法走出此處,而且還是這樣邪異詭譎的做法,想來他一定會在暗中觀察我們。”
北陵青此話一出,眾人便想向四周看去,但是卻被北陵青在製止。
“別到處亂看,以免被他察覺到什麼。”眾人立刻製止想法,隻當做尋常一般在討論事情。
“這人如此戲弄我們,想來是將我們當做獵物一樣玩耍,他可能是居於此處,也可能是不能離開此處,否則就目前看來,他對這裏如此熟悉,不可能不知道出口。”北陵青低頭,目光隨意的看向周圍。
他一人觀察,那暗中之人自然不會多想什麼。但若是所有人一同這樣,那就是在明白的告訴別人,他們發現了什麼。
看了一會兒後,北陵青輕笑了笑,道:“你們若是相信我,願不願意賭一次?若是賭贏了,我們大概就能離開此處。”
北陵青的聲音不變的溫良如玉,好似從始至終,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或者說是,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說完這話,北陵青便沒有再開口,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等待著他們這些人的回答。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其實,無論是蕭臨宇、容洛、抑或是蕭景疏、蕭華筵,他們雖然不知該如何出去,但是對於北陵青,他們並不算信任,特別是經過先前蕭景疏那麼一出,就更別說信任了。
或許,對於這世上任何一人,他們都無法完全信任。
這裏每一個人都不是等閑之輩,每個人都經曆陰謀算計,生死殺伐,於他們來說,信任旁人,就像是將一把不知道何時會殺向自己的刀架在脖頸之上,這種自己找死的事情,他們是萬萬做不出來的,特別在這種前路未明的時刻。
見眾人不說話,書雲箋知道他們心中懷疑,不敢將自己的性命托付於北陵青身上。隻是,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不如像北陵青說的賭一把。
“你們夠了沒?”書雲箋的視線掃過蕭臨宇等人,聲音溫和,語氣微寒。“誰再這麼婆婆媽媽,我當場就毒死他,免得浪費時間。”
“敏敏,你這樣好可怕,會嚇壞旁人的。”北陵青微笑著看著書雲箋,語氣佻然。如畫的眉眼仿佛江南細雨煙籠寒沙,幾筆疏秀的淡墨,卻已見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