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蕭臨宇突然笑了起來,清俊的麵容如風中青竹,雋秀而又俊逸。他的視線在蕭延嗣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之後,轉移至書雲箋,目光深遠而又邪氣。
“蕙櫻公主,紹敏郡主以及斕曦郡主三人中毒在前,我們到達在後,這之間大概有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但小王就不懂了,郡主她們中毒時,多少會有些動靜,漪蘭殿的太監宮女聽到動靜,應該會進來看看有沒有事情發生。可是按照先前那個情況,他們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這到底是因為漪蘭殿的太監宮女全是聾子,還是因為有人暗中指使他們?”蕭臨宇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氣散漫,仿佛沾染了荼蘼般濃烈的氣息,舒展的眉眼間,似乎看盡紅塵瑣事,清明而又慵懶愜意。
經蕭臨宇的提醒,蕭延嗣等人也發現了此事的蹊蹺。能夠指使漪蘭殿宮人的人並不多,敢同時毒害郡主與公主的人也沒有幾個,不過這幕後之人既然敢做,那麼必然也有應對之策,查到最後,或許隻能查到替罪羊。
“太子殿下,既然雲兒和輕暖她們無大礙,此事靖幽也就不追究了。”書靖幽看著懷中的書雲箋,目光之中滿是心疼以及難受,是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妹妹。
慢慢抬眸,書靖幽的目光在漪蘭殿眾人的臉上環顧了一遍,語氣冷厲而又決然。“不過,乾王府和榮王府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若是再有下次,就算掀了盛京城,我書靖幽也要將那人找出來,好自為之吧!”
說著,書靖幽扶起書雲箋,背起她準備離開。
一側的太醫見此,立刻出聲道:“靖世子,郡主還未服下解毒的湯藥,世子如今帶她離開,會不會不妥?”
書靖幽冷笑一聲,語氣漠然:“不牢太醫費心,雲兒的婢女跟著神醫趙敏學醫,想來醫術不會亞於太醫。”
書靖幽說完,便背著此時已經昏迷的書雲箋離開,背影比尋常時刻顯得要孤絕冷漠很多。
見書靖幽這般,容洛也扶起容輕暖帶她離開。對於宮中之人,他也沒有一點的信任。
對於書靖幽和容洛不追究此事,蕭延嗣自然有些高興。但因為此事,榮王府和乾王府的態度便會有所改變,而與榮王府有姻親關係的薛家,也會變得難以爭取。
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乾王府,書靖幽立刻吩咐淺歌為書雲箋解毒。淺歌知道書雲箋不會因毒喪命,自己就算什麼事都不做也無大礙。但此事不能讓旁人知曉,所以她給書雲箋開了一些簡單的解毒湯藥,作為掩飾。
翌日,書雲箋便醒了過來。睜眼的瞬間,她看到自己房間幔帳上繡著的紫藤花,那美好而又繁盛的花朵,帶著一種安心以及溫和。
見她醒來,書靖幽立刻靠近她,柔聲的詢問:“雲兒,怎麼樣了?身子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看著書靖幽急切憂慮的神色,書雲箋心中愧疚,她又讓書靖幽替她擔心了。輕搖了搖頭,書雲箋溫聲答道:“哥哥,對不起,雲兒讓你擔心了,雲兒沒事。”
“傻丫頭,哥哥擔心你是應該的,說什麼對不起啊!”書靖幽抬手揉了揉書雲箋的柔軟的發,目光溫柔寵溺。不過很快,他的眸色暗了一些。“雲兒,昨日在漪蘭殿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到書靖幽的問題,書雲箋有些沉默,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據實回答的話,必然是一番腥風血雨,但是她不想隨意搪塞書靖幽。
見書雲箋不言,書靖幽便知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想了想後,他又揉了揉書雲箋的發,溫聲道:“算了,哥哥不問你了,你沒事就是最好的。”
書靖幽這樣的言語讓書雲箋更加愧疚,但是這些事情,她不會和書靖幽多言半句,她不想將書靖幽牽扯到與蕭景疏、蕭綻顏還有書月樓這些人的恩怨之中。這是她自己的事情,自然由她自己解決。
“對了哥哥,表姐和逢君姐姐怎麼樣了?”想到蕭逢君和容輕暖,書雲箋不禁有些擔心。盡管自己喂她們吃下了解藥,但是她們和自己不同,自己有內力護體,且身子本來就適應了各種毒藥,早已經算是百毒不侵,而她們隻是尋常的女子,就算吃了解藥,怕是也會對身子造成不小的傷害。
“放心吧!輕暖和蕙櫻公主都無大礙,隻是身子骨本就不好,所以還在昏迷之中。”書靖幽對著書雲箋一笑,目光溫柔而又寵溺,他伸手替書雲箋拉了拉錦被,動作極輕。隨即,書靖幽想到容秋芙的事情,便直接與書雲箋說了。
“雲兒,娘親醒過來了。她想來看你,但父王說她剛醒來身子不宜勞累,便不許她來雲箋閣。”
對於此話,書雲箋不禁一笑,道:“父王說的倒也不錯,她剛醒來,的確不宜勞累。”雖說容秋芙是在裝暈,但旁人卻一直以為她昏迷不醒,如今醒來,自然會認為她身子差,需要休養。不過她裝暈了這麼多天,也是時候醒來了。
午時,書雲箋正在喝粥時,房間外閣傳來一陣喧囂的聲響。很快,容洛以及蕭臨宇二人走進了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