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彼此生情(1 / 2)

北陵青的手移到書雲箋的臉上,指尖的涼意與她肌膚的溫意融合。他看著書雲箋秀致的五官,熟悉的眉眼,半響之後,才道:“更何況,她想嫁的不是北陵絕,隻是她的執念,她的心魔。”

“執念,心魔。”容秋芙重複這四個字,麵容之上似乎染了一些灰,顯得有些暗沉。“每個人都有心魔。”她笑了笑。“我有,雲兒有,那麼青兒,你呢?”容秋芙頓了頓,接著道:“你的心魔又是什麼?”

北陵青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書雲箋。

“敏敏很逞強,很任性,很傻,很笨,很執著,她的執念以及心魔,不會與我說,不會與任何人說。”北陵青微微垂眸,眸色在此刻深暗無比,沒有一點的光華。“但是,她的心魔我大約是猜到了一些,總覺得很可笑。”

北陵青微微仰首,側臉優雅的輪廓沐浴在夜晚最後的光芒下,如濃重的霧靄般沉寂虛幻。

沉默良久,北陵青站了起來,向容秋芙告辭。說完話後,他又看向書雲箋,溫聲道:“芙姨你知道嗎?今年的五月二十是個極好的日子,很適合納彩。”

容秋芙有些不解北陵青的話,正欲詢問其中深意之時,北陵青又再次開口了。

“芙姨,敏敏不知道,我曾傷了咽喉之處,在有些東西的影響下,我的聲音會有些許變化。我試了試,聲音聽起來和一個人很是相似。”

北陵青說完這話之後,便抬步離開,步伐緩慢悠然,看起來甚是閑適自在。

望著他的背影,容秋芙心中疑惑至極。她完全想不通,北陵青和自己說的這兩件事到底是何意思?

容秋芙坐在房間之中,直到書雲箋醒來。而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娘,狐狸什麼時候離開的?”

“大約是在一刻鍾前。”容秋芙對著書雲箋溫柔一笑,坐到了臥榻邊上。望著書雲箋有些蒼白的臉色,容秋芙很是心疼。不過很快,她的神色沉凝了下來,眉眼之間盡是睿智以及透徹。

“雲兒,你與輕暖以及蕙櫻公主,應該不是一起中毒的吧?”

見容秋芙看透一切,書雲箋倒也沒有隱瞞,將一切都告訴了她。包括,自己的猜測。

聽完這些話後,容秋芙微微沉思了片刻後,歎了一口氣。“雲兒,長公主想要對付所有與青兒關係近的女子,而你和青兒是青梅竹馬,她自然不會放過你。至於秦王,他對你的殺心已是顯而易見,但計劃殺你之時,他卻又想到借此破壞乾王府與榮王府的關係,其心機著實是深重,你不可不防。而書月樓,以如今來看,她應該對秦王有了心思,否則應該不會涉及這般地步。”

“的確,書月樓約真是對秦王動了情吧!”書雲箋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冷寒。以她所知,前世書月樓應該隻喜歡蕭景疏的權力地位,而蕭景疏則是容忍不了自己手中掌控的權利以及威脅,所以才會與她走到一起。

而今生,這兩人彼此生了情意,倒真是有些諷刺可笑。

“不過,這些都是雲兒的猜想,並沒有證據,雲兒還是去黑無常處打探些消息,確定一下此事。”

一聽書雲箋這話,容秋芙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黑無常那邪魔妖異的笑容,以及他顫抖陰沉的聲音。

王妃,你可以去死嗎?

想到那聲音,容秋芙便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待容秋芙離開之後,書雲箋便讓淺歌扮作自己,而她則是用了淺歌的臉,離開了乾王府。

輕車熟路的到了黑無常的店,書雲箋直接走了進去。

店鋪之中,依舊到處掛著各式各樣的壽衣,款式新穎,顏色豔麗。書雲箋看了看後突然發現,竟然比上次多了夏衣的樣式,壽衣垂落的薄紗上繡著各色花朵,豔麗好看,卻又詭異十足。

周圍棺材擺放的十分淩亂,棺材蓋幾乎都沒有蓋好。黑無常坐在他平時睡著的棺材裏,雙手重合附在棺材的一邊,下巴放在手背之上。他麵向書雲箋,白如冷玉的肌膚在黑衣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涼薄暗紅的唇上,笑意邪肆妖媚。

“郡主,這張臉也不適合你,小生看著好生別扭。”黑無常說完便嗬嗬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他笑的時候,一陣冷風突然刮了起來,將店鋪中掛著的壽衣吹得胡亂飛動。搭配著下方淩亂至極的棺材,格外的慎人詭異。

書雲箋走向黑無常麵前,靠著一邊的棺材,她看著他,輕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小生知道。”黑無常又笑了起來,笑聲陰沉顫抖。“毒害蕙櫻公主以及斕曦郡主的毒中包含的草藥,在盛京各處的藥鋪都無人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