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北月以及藍淵祭的動作,是此時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跟在他們身後的侍衛見主子這般,也快速的站到了他們的後麵,阻擋了北陵青與蘭隱的去路。
停下腳步,蘭隱看著眼前擋路的人,清冽冷漠的眉眼之間浮現出一絲的殺意。拔劍指向二人,蘭隱絲毫沒有在意皇北月以及藍淵祭的身份。
“讓開。”他開口,聲音徹骨的寒冷。“否則,我殺了你們。”
皇北月看了看蘭隱,對於他的身份有些無法猜測。據她所知,天垣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世家貴公子,應該沒有這樣一人。但是,看北陵青對待他的態度,眼前之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物。
快速轉頭看向藍淵祭,她喚了一聲。“世子。”
“長公主,祭明白。”藍淵祭看了皇北月一眼,點頭應道。抬起右手,他手指一動,鳴鴻八劍的持有者突然出現,站在了兩人的身後,與此同時,這八人與站在他們身後的侍衛同時拔出佩劍,劍指前方。其意十分明顯,就是不許北陵青與蘭隱前去天塔救人。
見此情形,蘭隱立刻向前攻擊而去,沒有絲毫遲疑。天塔的火勢越來越強,他在這兒多耗費一點時間,雲卿就多一分危機,他不能拿雲卿的命做賭注。
兩劍相接,利器宛若嘶鳴一般的聲音傳了過來。藍淵祭握緊手中的離瑜劍,目光盯著眼前的宛若冰棱一般的少年。從蘭隱的眼中,藍淵祭可以看出他隱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急切以及擔憂。
兩人過了幾招,蘭隱因為心中擔憂雲卿,不能專心應戰,而藍淵祭一心阻擋於他,此時他們倒是僵持了起來,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見藍淵祭擋住了蘭隱,皇北月從身後拿出一根暗紅色的長鞭,火焰照耀之下,那長鞭泛著一種冷厲的光彩。
背對著身後熊熊燃燒的火焰,皇北月絕美的容顏此時被冷重的陰影覆蓋,看起來有些冷酷猙獰。她凝視著北陵青,道:“今夜,無論是誰,本公主都不會放行,想要強行通過,那就問問本公主手中的鞭子答不答應。”
“長公主,我妹妹在你們扶桑天宮中生死不明,你們不想辦法搭救就罷了,阻止我們救人是何用意?”書靖幽看著皇北月,出聲質問,他望著天塔中越燒越旺的火焰,心中急切。
皇北月看了他一眼,道:“靖世子,紹敏郡主被奸人困於天塔,此事本公主覺得遺憾,但今夜誰也不能去天塔救人。此事,本公主日後絕對親自登乾王府謝罪,請你諒解。”
“諒解什麼,死的不是你妹妹,你自然不知道心疼。”容洛冷視著皇北月,言語漠然。
見容洛已經生氣,蕭臨宇走到他身側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冷靜。隨後,他對著皇北月說道:“長公主,趁我們還好話好說的時候,趕緊讓開,否則紹敏郡主真出了什麼事,其後果不堪設想。一個九皇叔,大概就能攪得扶桑大亂,長公主身為扶桑帝位繼承人,你應該不希望看到那樣的場景吧!”
蕭臨宇的話說到了皇北月的心中,她看著北陵青,神色稍顯遲疑。從下午與北陵青的對話中,她可以看出,北陵青確實很在乎書雲箋,但北陵青不是那樣以公謀私之人,他就算真要為書雲箋報仇,也絕對不會動用楚家的財力以及他在天垣的勢力,但無權無財的他,就算其才再過出眾,帶來的影響也不過大過天塔中的十萬鐵騎。
若是那十萬鐵騎被這些人發現,其後果真的可以用不堪設想四個字來形容。扶桑與天垣之間的和平會被立即打破,她和藍淵祭定然無法回到扶桑,或許是死,或許會作為人質。
如此算計下來,孰輕孰重,一眼可見。
“請諸位諒解。”皇北月再次開口,聲音堅決果毅。
見她如此阻攔,眾人覺得十分奇怪。這天宮是扶桑國寶,如今著火了,皇北月和藍淵祭沒有想著趕緊滅火,反而阻止北陵青等人去救人,好像天塔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
聽到皇北月這話,書靖幽和容洛也懶得與她再廢話,兩人吩咐了自己的侍衛,正欲動手解決事情的時候,北陵青溫和平靜的聲音響起。
“長公主,平西王世子,你們確定要如此行事嗎?”北陵青看著眼前的如修羅一般冷厲的女子,北陵青唇角的笑意漸漸淡薄下去。他的眼瞳映入了對麵灼烈燃燒的火焰,一片漆暗之中仿佛從幽冥鬼獄中而來的地獄之火,陰森而又邪異。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今還未殺敵,便自損如此人數,長公主和平西王世子真的甘願嗎?”北陵青清絕如玉的臉容上,神情從容平靜,但沒有一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