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青極為聽話的盯著書雲箋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即,他拉住她的手,直接往前走。
“眼睛還腫著,別說眼神,都快成神眼了。別和我在這兒廢話,快些回去睡覺。”
回到景王府,書雲箋洗漱沐浴之後便直接宿在北陵青房間的隔壁。這一夜她睡得極好,除去某隻真正的白毛狐狸過來蹭榻時驚醒她的事情,除去這個,的確是很好。
天微微亮時,書雲箋便起身了,蜷在一側月華錦繡紫藤花枕頭上的蘇菲見此,立刻跳上她的肩膀,然後借勢,趴在她的頭上。
“蘇菲,你好重。”書雲箋抬眸看了看,隻看到蘇菲身上雪白無垢的毛發。
對於她的話,蘇菲隻是很憂傷的叫了一聲,顯然對於它的體重,它自己也是十分憂傷。
從房間出來,書雲箋直接走向隔壁。北陵青的房門打開,裏麵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世子,事情有些緊急,能否讓奴婢去喚醒郡主?”
書雲箋一聽,便知道這是嫦靜的聲音,語氣有些慌張忙亂,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即,北陵青的聲音傳了過來,懶懶的,閑閑的,如湖水中輕輕撩撥的漣漪。“她在休息。”
“可是……”嫦靜自然知道世子說這話是讓他們不要去打擾郡主,但今日天還未亮,乾院的人便突然到雲箋閣,說請郡主在巳時之前去乾院。她以為是關於郡主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忙去詢問乾院之中她們的眼線,一問之下才知曉,王爺派人去通知了乾王府所有的主子,就連在軍中的四少爺書宴儒,都已經派人去請了。
如此的情形大概是出了大事,所以淺歌繼續在乾王府扮作郡主,而嫦靜連忙來景王府請郡主回去。但誰知道,世子不許她打擾郡主休息,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嫦靜著急之際突然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立刻回頭,見是書雲箋,臉上的表情仿佛要哭了一般激動。
“郡主……”
“王府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慌慌張張?”書雲箋看著嫦靜,溫和的聲音之中帶著安撫。
嫦靜輕呼了一口氣,搖頭,“稟郡主,嫦靜也不大清楚,隻是聽乾院的人說,昨夜王爺與王妃一同離開乾院,一夜未歸,大概寅時三刻,王爺才與王妃回來,之後過了一段時間便派人通知王府中的各院主子,說是讓所有人在巳時之前都去乾院,連四少爺都要回來。”
書雲箋愣了愣,派人去請在軍中的書宴儒,此事固然讓人覺得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容秋芙,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再和書天欄像夫妻那般,所以這個一夜未歸應該是去做別的事情了,而這個事情就是一切的關鍵。
“狐狸,我先回乾王府,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再過來。”書雲箋思慮了片刻,轉眸看向北陵青。
他坐在羅漢床上,右手支撐著下巴,姿態慵懶邪魅,一身玄衣如潑墨般山水畫一般清雅安然。
“剛過卯時四刻,離巳時還有一個半時辰,陪我用過早膳再回去吧,敏敏。”
“好啊!”
這樣的回答讓嫦靜有些想哭,她就該知道,如今郡主心中,世子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她們這些人估計都是排不上位置的。
早膳過後,書雲箋離開景王府,為了避人耳目,她用的是淺歌的臉,畢竟現在乾王府中已經有一位‘書雲箋’,她若是再大搖大擺從人前張揚而過,那必然是要出事的。
回到乾王府,書雲箋在王府中行走時,便看到書秀珣等人往乾院的方向而去。見此,她也沒有耽擱,趕緊回了雲箋閣。
到房間門口時,書雲箋正準備進去,裏麵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介於男子與少年之間的嗓音,是書靖幽的聲音。
“說,這到底怎麼回事?雲兒呢?”他頓了頓繼續道:“淺歌,你若膽敢瞞本世子一句,我定不饒你。”
“世子息怒,郡主吩咐過,奴婢不能說。”淺歌回答的聲音之中含著一絲畏懼。
聽到這話,書雲箋趕緊走了進去,房間之中,書靖幽青袍秀雅,靜然而立,手中拿著一張與書雲箋臉容一模一樣的麵具,顯然是已經拆穿了淺歌的身份。至於淺歌,她跪在地上,表情有些畏懼,但眼神卻格外堅毅。
大概是聽到腳步聲,書靖幽立刻回過頭,見到進來一張與淺歌一模一樣的麵容,他瞬間便反應過來。
“雲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