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用他們溫順的死亡,作沉默的反抗。
麵對流民大規模擁入長安這樣的突發事件,朝廷開倉放糧,賑濟流民,而王莽的親戚王業榮任養贍官,糧食分配大權在握,再沒有比這更肥的肥缺了。如今,王業手中的糧食乃是比黃金更為稀缺的物資。漢代的米價,平均一石約為一百二十錢,在漢宣帝時,最低曾經到過一石五錢,如果是這時,王業將糧食賑濟出去自然不會心疼。
然而,眼下的米價卻已經飆升到一石五千錢,暴漲了數十倍不止,而且依然供不應求,王業就不免開始了算計:與其送給流民白吃,不如拿去高價賣掉。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趁此時大賺一筆,等到災年過去,米價恢複正常,再想有這樣暴利的機會可就難了。至於流民的饑餓嘛,忍忍也就過去了,這麼貴的糧食,白給你們這些賤民吃了豈不可惜。
於是乎,王業夥同手下小吏克扣公糧,中飽私囊,大發國難之財。災民的食欲隻能屈服於官吏的貪欲,長安城中饑饉日甚一日。這個時候,朱鮪帶著士兵到了長安,打探具體的情況,還沒有到長安城,遭到埋伏,如果不是遇到他們幾位,可能命丟此地。
“長舒,下一步該準備如何?”
李軼看到很多士兵包圍,過來幫助,想不到幫助的竟然是義軍的首領。
“回去從義軍內尋找原因,看看是哪個地方泄露消息,否則,以後死去的就是更多的兄弟的生命,幾位恩人,就此別過!”
朱鮪雖然受傷,但是根本就不當回事,拄著長劍走了,過後,李季和袁安才敢出來。
“既然兩位恩人也趕回長安,一起走吧!”
李軼對著趙燕和韋中直道。
“我們三個人殺了很多的士兵,肯定已經成為朝廷的目標,如果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城,麻煩肯定不少!”
趙燕知道,逃回去的士兵一定會添油加醋的把他們描述出來,不過,早就和妙道等人鬥過幾次,包括他們的國師王興,還在乎其他的人,但是麻煩還是越少越好。
“如何才能避免?”
“李季受傷,由袁安帶著混在難民中,很容易混進長安,而我們三個人,隻能依靠實力進城,再說,也可以引來朝廷的注意,對李季他們來說,也就避免一些危險,哈哈!”
趙燕很是自信。
李軼作為李家這次行動的領頭人,事情成敗都是他的決定,考慮了一會兒,道:
“趙燕說的不是沒有理,袁安你和李季混在路上的難民中,不會引起注意,估計今晚你們就可以入城,我和趙燕韋中直走大路,給你們做掩護!”
“按照少爺說的做!”
袁安和李季就開始準備,想在晚上混進難民中進城。
趙燕猜想很實際,那些士兵逃回去後,當即向廉丹將軍作了彙報,廉丹又把情況向王興做了彙報,當時妙道在身邊,等廉丹介紹之後,道:
“此三個人,一個人是趙燕,就是上次被困神網困住後又逃跑的,昆侖穀的人,三人之中武功最高;還有一個就是韋中直,柳中正的師弟,此人武功平平,不足為慮;還有一個是宗卿師李守的侄兒,名叫李軼,是李家的核心之一,上次逃跑了,現在又回來,一定是有重要的文章要做,本來想和哈羅赤大師在路上攔截他,可是由於趙燕的出現,所以失敗了!”
妙道和三個人都打過交道,很是了解。
“到了長安,就不是他們能決定形勢,廉丹將軍控製宗卿師的府邸,有情況立即彙報;妙道注意柳中正的動靜,既然韋中直在外麵,那麼他的師父一定也在長安,斬蟒神劍,我們是誌在必得,;請哈羅赤大師時刻提放,發現人要立即抓拿!”
王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發布指示。
“另外,妙道,要想辦法和內線取得聯係,了解李軼來京的目的!”
“李家的內線已經提供很多情況,冒然聯係,會不會暴露!”
“李守老小子已經被控製,要他的狗命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內線此時不用,難道等到李守被解決之後再聯係?那個時候,聯係有個屁用!”
王興很是霸道。
“好,我當即作出標示,內線看到暗號的話,會主動聯係的!”
“趕緊去落實吧!”
當王興安排人注意趙燕等三個人的時候,在流民入城的隊伍之中,有兩個並不起眼的人,他們就是李季和袁安,進入城門的時候,看到城門上掛著紅紅的燈籠,燈籠上有一串黑色的葡萄,袁安的臉色不由得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