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靜靜聽韋中直和李軼對話的文一刀突然插嘴道。
“袁安?”
李軼不由站住腳步,兩眼看著文一刀。
“文師傅怎能斷定是府內袁安走漏消息?”
文一刀於是把那晚自己夜探李府,無意中發現有人貼窗偷聽後,又假裝殷勤敷衍主子一事跟李軼說了一遍。
“該死的袁安!若讓我見了他,必取他項上人頭!”
李軼聽了文一刀所言,忍不住發狠道。
“糟了!現如今,我雖然知曉袁安是內奸,留在城裏的老爺卻不知情,如若袁安再對老爺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老爺豈不是毫無防備之心?”
李軼正在前行的腳步當即停頓下來。
“不行,我必須轉回城內,把此事稟告老爺。”
“你不能再回長安城內,若是回去了,隻怕再難出來。”
文一刀當即阻止。
“那便如何是好,我總不能置老爺於凶險不顧?”
“你跟韋中直先去南陽,這一趟由我來替你去。”
文一刀少頃已經想出應付之策。
“如此甚好,隻是師傅見了你家老爺,若是你家老爺不信任師傅說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韋中直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倒不難,老爺臨走的時候交代,有幾句話隻要有人當麵說出,他便知道是府內家人送信過來。”
“哪幾句?”
韋中直當即問道。
“隻要文師傅見到師傅後,先說讖語不可言,讖語是何物,隻是一場夢,老爺定會信任師傅所言。”
文一刀點頭後,衝著兩人指了指不遠處兩匹馬,對李軼拱手道:
“中直拜托李公子照應,兩匹馬正好方便遠途跋涉,我這就進城去見你家老爺。”
“有勞文師傅了。”
李軼今日遇見文一刀師徒也算是僥幸,自然對師徒二人心內充滿感激。
後來,文一刀對韋中直再次提到了秦玫瑰的事情,說:
“到了李公子那邊,如果腿好了,一定要記得上次和你說的尋找朋友的孩子!”
當著李軼的麵,文一刀不能說出秦玫瑰。
“師傅,你的吩咐我記下了!”
“好,那你們就趕緊走吧!”
“文師傅,祝你到長安辦事順利,事成後到南陽來,李軼到時候必還文師傅一個完好健康韋兄弟。”
“拜托!拜托!”
“告辭!”
李軼和韋中直策馬行遠,文一刀也施展神功進入城內,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來到李守府邸,準備進入李府去見李守。
“此處不準閑人進出!”
李守府邸外牆甚高,門外守衛依舊森嚴,文一刀來到府外想要找合適落腳地進入府內,卻不小心被士兵瞧見。
“官爺,鄙人不過是順道罷了,何須如此厲聲嗬斥。”
文一刀瞧著士兵仗勢欺人,心裏有些不快。
“讓你滾開算是給你麵子,你若是再多言,當心項上人頭。”
看守士兵說話口氣咄咄逼人,文一刀懶得跟這種勢利小人計較,強忍住心頭火,轉身行至李守府邸後門不遠一偏僻處。
“看來,不施展移物神功,隻怕是難以進入府邸。”
文一刀自言自語道。
隻見他左右看看,四下無人經過,當即盤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樹下人影消失無形,文一刀的身形隱下重新經過大門,衝著剛才對自己聲色厲茬的士兵輕蔑一笑,飄身進了府邸。
李守府邸,文一刀之前倒也來過,隻是到底李守在哪個院子裏活動,他卻並不知情,隻能采用最笨的辦法,一間間屋子仔細找尋。
“在那裏!”
文一刀身形飄忽至後花園處,猛然瞧見正一人端坐在後花園廳內之人正是李守,他當即恢複身形,從後花園小門進入。
“來者何人?”
仆人正伺候老爺在後花園散心喝茶,猛然瞧見有陌生麵孔從小門進入,當即問道。
文一刀這才想起,盡管自己幾次夜探李府,對李守也算熟悉,但李守卻還是頭一回見到自己真容,又瞧著有仆人立在李守身旁伺候著,說話甚是不便,他一時竟有些不知如何應答才好。
“亭中之人,可是李守李老爺?”
文一刀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幾步,兩眼看著李守,輕聲問道。
“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刁民,看招!”
仆人直覺眼前之人並非善類,這府中最近守衛森嚴,一向無有閑人入內,此人卻能無聲無息進來,隻怕是敵非友?
立於李守身旁仆人飛身從亭中出來,一招黑虎掏心衝著文一刀奔過來,文一刀並不慌張,緊緊站立原地,仆人一拳正好打中文一刀胸部,卻感覺像是打在了一團柔軟棉花上,卻又被黏糊住一般,拳頭拽也拽不出,動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