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也叫明月山,大概取自“明月出西山”的意思,山間的有一條長長峽穀,新中國建立後,為滿足了山下百裏良田的灌溉和生產生活用水,窮全縣之力橫截峽穀,彙百溪而成湖,就是今天的明月湖,當地俗稱明月水庫。318國道,便沿湖蜿蜒上行,一路山水如畫,直到翻過山梁。
五一前一周,高二理科一班在班主任蔣好文老師的默許下,組織了一次到明月湖畔進行集體野炊的活動。除了個別同學因事請假外,同學們對能忙裏偷閑得出門一遊,興奮異常,紛紛到班委成員處登記出錢湊物。
莊非聞言甚是苦惱,等人少了他挪到劉海燕等人跟前,想找個理由不參加活動,話未出口,想必看出他為難之處的班長林飛揚,馬上目光一亮,在他肩膀一拍,朗聲笑道:“哈哈,莊非,那可算是你的地盤了,海燕你給他記上,不用湊什麼東西了,就負責出力,指導大家野炊,我們這些人可真是幹不好這事。”
“好呢!”劉海燕很高興班長能這麼說。自從將往事與莊非挑明之後,兩人的感覺都很微妙,平時都很少獨處,隻是偶爾眼神經意或不經意間碰觸到一起,兩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
莊非知道班委的同學們不落痕跡的照顧他,很是感動了一下,心想我一定發揮特長,讓同學們都滿意,當然,主要是讓郭瑤滿意!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在落在郭瑤的背影上,然後又偷偷地瞄了一下劉海燕,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嚇了一跳,忙轉身去找李文潔吹牛,心慌慌地,好像偷了腥一樣。
周末很快就到了。臨行前莊非得知郭瑤有事來不了了,這讓他熱情大減,要不是劉海燕和李文潔拉著他做這做那,他早溜走了。
在西山鎮下了客車,莊非帶領大家沿走國道,徒步走在春天暖洋洋的陽光下,同學們或背或抬,一行三十餘人很快來到湖邊被管理部門劃出的可以用火的區域內找了塊空地,甚至來不及瀏覽湖光山色,便開始掘灶拾柴火,準備做午餐。
莊非暫時拋開了郭瑤妹妹沒有同來的遺憾,積極地操持著野炊的事,在此地土生土長的莊非自然比其他同學熟練得多,看著同學們明顯不同往日的眼神,莊非倍感愜意。劉海燕就呆在莊非麵前打著下手,偶爾不經意地瞟一下莊非,目光或喜或嗔或怨,實在複雜之極,而她的神情落在了好姐妹成香的眼裏,成香不由心裏“咯噔”一下,心想,春天來了,花兒開了,姐也發春了,可你也不要跟我搶……不是,也不要找這號品種吧!
下午四點多鍾了,同學們草草清理了一下野餐地點,一麵步行在國道上,一邊攔過路的車輛回縣城,由於臨近五一長假,交警對客車超載檢查很嚴,同學們陸陸續續搭上路過的客車走的。到傍晚時分,車明顯的少了,還有林飛揚、成香、劉海燕、李文潔等幾個班幹留在最後,當然莊非也在其中,他不是班幹,而是打算等同學們都走了,他順路到鎮上中學看看正念初三的妹妹,然後回家去看看能不能湊點錢在五一節前將欠劉海燕的一百元還上。
他悄悄地向劉海燕告個假,劉海燕躑躅半天,說:“反正也難搭上車了,你們山上風景不錯吧,要不你帶我們一塊去看看?”
完了完了,這丫頭真的發春了。成香暗道。
林飛揚和李文潔也聽道了,紛紛把目光投向莊非。
莊非不禁心頭一慌,急忙說道:“恐怕不行了,天就要黑了,我還要到鎮上看妹妹,晚上,山路不好走的……”
林飛揚等幾名班幹麵麵相覷,很是無語,其實他們並沒有興趣到莊非家去,誰都知道整個西山除了明月湖風景秀麗外,其他地方卻是路遙山險,山上雜樹叢生,貧瘠異常,根本沒有什麼看頭,他們也正奇怪劉海燕怎麼會有如此一說,不過莊非竟有如此明顯的推委舉動,倒令他們很是鄙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