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柔跟著公路走了一段距離,身後響起嘟嘟嘟的喇叭聲音。轉過頭,刺眼的光芒讓她抬手擋了下自己的眼睛,緩緩放下,
車子已經開到了她的跟前,車窗被人搖了下來,蕭澤宇的俊臉呈現在她的麵前,“語柔,怎麼就你一個人?”安語柔自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被易鏡空扔下,道:“吃太多了,我想走走。
蕭澤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語柔,多年不見講笑話的能力進步了不少,上車,我載你。”“不用,我想自己走走。”蕭澤宇似乎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好吧!”便將車子開走了。
安語柔看著遠去的車子,垂了垂眼簾。安語柔進入娛樂圈也快三年了,但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三線開外的小演員,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能夠認出她來。
這跟她不爭不搶、不潛規則有很大的關係。更重要的還有易鏡空。所以,很多比她後進圈子的演員都先後竄了紅,隻有她還在原地踏步。
“語柔,你看那個小演員,就是搶了你女二角色的人,真讓人惡心。”語柔順著陳川說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那個新人演員正在和副導演在哪裏交頭接耳,副導演還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一看就有貓膩。
“語柔,不是我說的,你是易總的妻子,她伊璟萱一出道他就力捧,你這個做妻子怎麼就不……”
陳川收到了安語柔的眼神閉了嘴。“好了語柔,我不說了,去換衣服,就最後一場戲了。”這場戲拍攝的是安語柔為愛跳水自殺的戲。
換好單薄的薄紗戲服冷的她直哆嗦,陳川連忙拿過羽絨服給她披上,“語柔,我去問問可以給你用替身嗎?現在這天氣你下去肯定會凍壞的。
“算了。”安語柔拉住要朝外走的陳川,“別去。”她不想讓那些人覺得自己沒有名氣還耍大牌。
語柔,外麵這麼冷,你還要下水。”“我沒事的。”安語柔將身上的羽絨服裹在身上朝外走去。陳川無奈隻好快步跟了出去。
片場正在拍攝男女主的戲份,安語柔站在一邊認真看著他們演戲,她並不是科班出身,所以演技也沒有他們專業,不過經過這幾年不斷的磨合安語柔的演技比很多二線演員還要精湛許多。
“安語柔。”副導演助理喊了一句。安語柔看到對方站的位置立即走了過去,副導演助理對她說著:“下一場戲是你一個人的,跳水自殺,你該知道怎麼演吧!沒有台詞,隻有內心戲。
“好的,我明白。”陳川也走了上來,勸著,“語柔,這麼冷的天真的要你自己下去嗎?”“嗯。”安語柔繼續看著還在演對手戲的兩個人,看著那個男主的側臉,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側臉,兩個人的側臉真的太像了。
曾經他拍戲也是如此的專注,入神,好似對方真的就是他深愛的人,每一段戲都完完全全融入了自己的情感。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演戲,而不是為了成名。
可是在他功成名就,成為了最年輕的影帝之後便立即隱退了。安語柔沒有注意到她眼眸中、臉上流露出來的神韻都被身後的人捕捉到了視線中。
易鏡空的雙手環抱在胸前,半倚靠在車身上,細細的凝著帶著淺笑的人的側顏上,眸子微眯了起來,好像她在自己麵前從未這樣笑過,即便是淺笑也不曾給自己。工作人員大喊了一句,“下一場。
”安語柔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給身後的陳川,陳川很是擔憂她,現在a市的天氣恐怕隻有幾度,水下更冷,萬一把她凍壞了怎麼辦?
脫下衣服的人冷的打了幾個哆嗦,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肩朝拍攝的位置走去,導演站起來指著安語柔,語氣粗獷道:“就站在欄杆內,等待兩分鍾,然後翻過欄杆跳下去,明白了嗎?”“明白了。
”安語柔的上下牙齒在不停的打架,聲音很是顫抖。隨著一聲“準備。”安語柔將抱著自己雙肩的手放了下去。
”安語柔靜靜站在原地,哀傷失神的眸子眺望著遠方,眸中的情緒一下上來了。站在另外一邊擔憂她的陳川看著她眸中的神韻在心底也不禁感歎,沒有肢體動作、沒有語言,安語柔都能夠把一個死亡之前痛苦哀默的神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就在陳川還在沉浸在安語柔獨白的表演中,隻聽到“撲通”一聲,隨即,便有湖水中的水花濺了上來,湖麵要暈開一層層浪花。聽到導演一聲,“卡。”
陳川拿著安語柔的羽絨服立即衝了過去,看到水下浮出水麵,唇齒都在發抖的人,“語柔,這邊上來不了,隻有另一邊才能夠上來。”安語柔點點頭。
陳川看著安語柔這幅樣子很是心疼,這就是沒有名氣的演員,劇組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安語柔剛遊了一段距離,整個人突然隱沒在了水中,嚇的陳川大喊,“語柔,語柔。”水下的人卻沒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