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總是藏著一些人情,劍本就是冰冷白鐵,千錘百煉它仍然是鐵,仍然是一塊不懂情愛的白鐵,它隻懂殺人和見血。
可劍客是血肉鑄成的斷情絕愛看透紅塵談何容易?剪不斷人情世故,拋不下愛恨恩仇,因為有了心跳有了溫度,所以再孤高的劍客、再冷血的劍客,始終逃不開凡人的命運。
溫楠和天狼十三殺,同為劍客本來就心心相惜,可無奈命運弄人如今拔劍相向,似乎一切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
如果此時十三殺道處真相,相信溫楠絕對會放下手中的劍,其實溫楠何嚐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比任何人都不相信眼前所謂的真相,但他沒有不相信的理由,所以他隻能拔劍,而十三殺為什麼不說出真相,他知道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身處落雲澗他的心裏隻有自責和悔恨,在這裏他沒有生的希望,他也不想生存下去,他很傻很笨很固執,但正是如此江湖才會少一些繁瑣多一點單純,這又何嚐不好呢?
此刻在十三殺心裏他隻想好好的與溫楠打一場,讓天狼劍和青岩劍再一次再落雲澗峰頂演繹曠古爍今,讓溫兄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所以他會全力以赴,溫楠仍會全力以赴。
藍城,葉淙和金虹三人一行回到了邊刑魔教,來到總壇,看到葉贖惡一人坐在教壇中央,葉淙上前問道:“父親,孩兒回來了,不知溫大哥近來可還好?”
葉贖惡說道:“方才天狼十三殺來過,他和溫楠在後堂敘話。”
藍城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溫楠。”
葉淙也著急的說道:“也好,那我們到後堂去吧。”
於是三人還未來得及休息一番便匆匆來到後堂,在門外叫了幾聲,不見有人前來開門,於是葉淙推門而入卻不見溫楠與十三殺人影,三人馬上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此時葉夢進來了。
葉淙抓著葉夢的手著急的問道:“妹妹,你不是一直照顧溫大哥的嗎?你知不知道溫大哥去什麼地方了。”
葉夢看見溫楠不在,她心裏也非常焦急道:“不知道,剛才還好好躺在床上,後來來了一個前輩,他們有話要說我就出去了。”
葉淙猜測道:“難道溫大哥和十三殺前輩打起來了。”
藍城說道:“很有可能,以溫楠的性格絕對不會相信十三殺的一麵之詞。”
葉淙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他們倆,不然他們打起來後果非常嚴重。”
金虹問道:“他們會去什麼地方呢?”
就在三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來轉去的時候,藍城突然眼睛一閃臉上露出了欣喜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他們可能在哪!”
葉淙,葉夢和金虹齊聲問道:“什麼地方?”
藍城道:“落雲澗。”
當藍城說出這三個字時,他皺緊眉頭,他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知道落雲澗對於溫雲峰、溫楠和天狼十三殺這三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那裏是一個結、是一種痛,更是一切因果情仇的根源,如果二人相約在這裏,那麼就意味著必有一場生死之戰,事實也正如藍城所料一點不差。
藍城轉過頭一臉肅然道:“不好,我們得趕緊過去,不然來不及了。”
葉淙說道:“好,那我們即刻出發。”
於是四人一人一騎飛奔下山。葉贖惡看著四人遠去的背影,先是微微一笑,但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收回了笑容一臉嚴肅,眼神裏似乎有些不安和焦慮,隱隱約約還藏著殺氣。
誰也不知道葉贖惡在笑什麼?又在不安焦慮什麼?但相信最終時間會給我們答案。
北風的風總是幹枯蕭瑟讓人感覺孤獨和淒涼,溫楠和天狼十三殺站在風中一動不動,在風中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兩尊雕像。
漫天的黃沙在狂風的攪動下沸騰了起來,吹打在他們身上,他們慢慢的閉上眼睛,手中的寶劍開始微微的發光和顫抖,風沙的吹打在他們身上似乎全然不知,此時此刻高人之間的對決,就必須平靜心跳聆聽大地的氣息,隻有在最合適的時間刺出最快的一劍,不論成敗那麼這場決鬥就沒有遺憾了。
就在不知道哪兒飄來的黃葉劃落在二人之間時,此時風停了,黃沙也漸漸退去,兩人同時睜開了眼,如同死神般的眼神那麼孤獨和空洞,似乎看不到一絲人性,溫楠如此、十三殺也是如此,這樣的眼神充滿著嗜血和殺戮,也正如他們手中的劍一樣充滿著死亡和血腥。
兩人手持三尺長劍,淩空躍起幾丈高,劍尖相向,這樣的場景,相信這場比武已經無人可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