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簡單的談話,便濃縮了整個天下大勢,仇恨是與生俱來的種子,無論光陰如何衝刷,也改變不了它給人心靈造成的傷害,可區別在於有的人是在複仇的路上成長,可有的人卻是在複仇的路上越走越遠,帶著仇恨行走世間,對他人造成傷害的時候,也讓自己走向滅亡。先輩們的恩怨,又何必卷入自己的生活,三個朝代的故事,又將如何收場?
如果葉淙聽到了金壽天和自己父親的這番談話,他又怎能接受這個現實,又該怎樣麵對那個心心相惜的好兄弟溫楠,溫楠苦苦尋找的大仇人就是葉淙的親生父親,到時真相大白之時,葉淙又該怎麼辦?麵對自己原來是大金國的後裔,肩負著複邦興國的重任,他又該何去何從?還有葉夢他深深愛著溫楠,她對溫楠的愛又該如何舍去。這些都不重要,如果當他知道自己舍去性命保衛的疆土,到頭來卻幫了那個盜取自家江山的人,他又該作何感想?曾經不羈的浪子,如今的邊城第一刀,他一步步的成熟卻有一步步走向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這些突如其來的事實,他是該欣然接受,還是一如既往做他的邊城第一刀,而這個江湖到底值不值得他如此付出。
金壽天匆匆的回到家中,來到一處密室內,這個密室沒有半點火光漆黑一片,為什麼他不點燈火,這裏如此漆黑,他都這裏幹嘛?
突然一個冷深深的聲音冒了出來:“你來做什麼?”這個聲音很微弱卻很滲人,聲音飄渺不定回蕩在四周,因為漆黑一片所以根本看不清楚是人還是鬼?這個世界本就沒有鬼,卻又比鬼更可怕的人,這個聲音聽上去滄桑悲涼,似乎帶著很大的怨氣,似乎已經迫切的想要殺人了,他就應該是葉贖惡所說的那個他,也就是當初葉贖惡送給金壽天的幫手,他到底有多厲害?沒有人知道,不過就金壽天此等江湖嗜殺大半生的人,曾經被溫雲峰和天狼十三殺擒住,也沒見他像今日如此慌張,這還是他自己的家中,雙腿顫抖的不停,可想而知此人的可怕。
金壽天慌裏慌張的說道:“高人你別發怒,我是有事對你說。”
那個陰森的聲音一下子由遠及近貼到金壽天的耳邊道:“有什麼事你就快說,說完快走,不要打擾我休息。”
金壽天一下子被嚇的跪到了地上緊張的說道:“高人,我是替葉贖惡來傳話的。”
聽到葉贖惡,那個鬼一般的聲音似乎溫和了許多,慢慢的問道:“什麼?主人讓你來的,站起來吧,你慢慢說吧!”漆黑一片,他又是怎麼知道金壽天跪倒在地上,可想而知此人若不是鬼的話,他的聽力應該極強,可以用耳朵感知夜裏的一切事物。
金壽天聽到聲音稍微緩和了一點,才慢慢站起來說道:“高人,居然知道我跪在地上,武功之高,在下十分佩服。這次來主要是有件事想麻煩高人。”
那個聲音顫抖著大笑著說道:“哈哈哈,睡了這麼久,終於有事情做了。說吧,殺誰啊,我好久沒有見過血了。”
金壽天道:“你知不知道河東的霸刀門和開封的神拳幫。”
那個聲音笑道:“這天下還沒有我不知道的門派,河東十五門、河西十九幫,每門每派每一招武功招式,每一手絕技,我都了若指掌。殺他們是吧,是要滅門還是殺頭領?”
金壽天道:“高人果然了得,不用費事殺他們的頭領就行,還有葉贖惡要我囑咐你殺人時用兩雲刀法。”
那個聲音又恢複當初的那般陰森,冷颼颼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這個聲音金壽天不禁的打了個寒顫,有些害怕的回答道:“那高人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罷金壽天便急匆匆的離開了,他恨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金壽天抱怨道:“什麼鬼東西,躲在黑暗裏不敢見人嗎?真是的嚇的老子一身冷汗。”說罷金壽天大步的離開了。
這是金壽天見了神秘人的第二個晚上,這個晚上沒有月光,也沒有半點星光,河東霸刀門上下一百多口人正在院子裏吃晚飯,院子裏燈火通明,今天什麼日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隻聽到有人說道:“今日是師傅六十大壽,我們一起敬他一杯好不好?”
在場的人齊聲道:“好,我們一起敬王老英雄一杯。”說罷大家都端起酒杯,中堂正位上坐著一位看上去凜然正義的老者,想必此人便是河東霸刀門的門主王霸刀,原來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壽,此人在河東一帶也算頗有名望,怪不得今晚來了這麼多人,老爺子今晚也非常的高興,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誰也沒有注意到,可能是因為天太黑了,也可能是大家都沉浸在歡樂之中,屋頂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他麵無表情因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還是他根本就沒有臉,他全身散發著殺氣,似乎要殺盡這裏的所有人,但他為什麼還不出手,是不想打破這歡樂的氣氛還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