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贖惡離開後,便匆匆趕到了那個山崗上,可是已經不見葉夢的身影,葉夢對這江湖一無所知,她一個女子又能去什麼地方?她那滿腔的憤怒和仇恨,又會給她以後的生活帶來些什麼?
葉贖惡,望著蒼天憤怒的呐喊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兒子已經消失,今日我女兒又不告而別。老天爺,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你要這樣懲罰我?溫楠,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葉贖惡就這樣對著蒼天呐喊著自己的憤怒,和老天的不公,可是這一切又怎能去說誰對誰錯呢?慢慢所有的憤怒和仇恨,加上葉贖惡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夜空裏。
這個晚上,溫楠一夜都沒有睡著,他一直在思考著什麼?他不是害怕,或許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選擇持劍的那一天,他就將生死拋諸腦後。可是此時此刻,三更也過,為何他還是睜大雙眼,默默的注視著窗外的夜空?他隻是在想,如何能成功的潛入金府?這或許對溫楠來說也不太難,可是就算成功的偷盜解藥,又如何為重曲服下?畢竟溫楠知道這個世間已經沒有人能夠製服重曲了,就憑自己無疑就是送死。
想著想著,時間過的很快,天已經亮了,可是溫楠的眼神還是那樣惆悵和焦慮,因為他還沒有想到其它的辦法,或許也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隻有試一試。成功的話,就算自己死了也值,但是要是沒成功,白白送了性命卻是可惜得很,不過就算萬分之一的成功機會,溫楠仍會全力以赴。癡情如此地步,當真這天下最幸福的人,應該就是慈蕊了,劍客的愛很直白,很大膽,可是也很淒涼。
太陽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些許的陽光灑落在熟睡的慈蕊臉上,溫楠默默的看著這張美麗的麵孔,心中無限思緒,卻終究無法理出頭緒,究竟慈蕊有著怎樣的魔力?能讓溫楠為她如此。
慈蕊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刺眼的目光,用手輕輕的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那個表情,是那樣的溫柔,那個動作,是那樣的嫵媚,這一切似乎的一個沒人的本能,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已經迷倒了這個曾經孤獨冷血的劍客。
慈蕊望著正在盯著自己看的溫楠,看著溫楠黑黑的眼眶,慈蕊關心的問道:“溫楠,你看上去很疲憊,昨晚沒睡好嗎?要不要到床上來休息一會。”
溫楠微笑著說道:“我昨晚睡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劍客總是這樣,把平安和放心留給別人,把危險和焦慮獨自承受,不會向別人透露半句。但也有兩件事是最讓劍客感覺最難辦的,一件就是向心愛的女人說出愛,還有一件就是拒絕別人的請求,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別人的生命裏,永遠隻是路過,永遠隻是過客,即便有人對他留戀,可是他終究不能安定下來。
溫楠望著慈蕊慢慢的說道:“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來京城有幾天了,還沒有好好逛逛。”這或許是溫楠第一次向慈蕊提出請求,他隻想好好的和慈蕊呆一天,和自己愛的人靜靜的說會話,享受一下情愛的滋味,因為過了今晚無論能不能偷會解藥,或許溫楠已經注定一死。相信這樣的要求,慈蕊也能明白什麼意思?她也沒有理由拒絕。
慈蕊微笑著回答道:“好的,溫大哥。”
說罷,兩人收拾了一下,便出門去了。京城雖然大亂,可是畢竟是都城,就算再怎樣混亂,它依舊繁華美麗,引人入勝。走在大街上,英俊瀟灑的少年和美如天仙的姑娘,不知羨煞多少旁人,也不知有多少人會默默感歎,同樣也會有很多人誇讚道:“這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的確也如眾人所言,溫楠和慈蕊看上去的確很般配,可是天意弄人,他們終究是兩顆異樣的心,難以開在一起,郎有情女無意。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重曲的話,或許溫楠在重曲出現之前出現在慈蕊麵前的話,事情也不至於今日,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劍客縱然有毀天滅地的劍法,也終究戰勝不了無情的現實。隻是這個世界也對溫楠太不公平了,許了他如此淒涼殘酷的人生,許了他一身注定卷入江湖的劍術,許了一段美麗的邂逅,可是卻又偏偏又如此捉弄他,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默默的承受這一切。
一路上溫楠的臉上都充滿了笑容,或許這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候,短暫也隻有這麼一次,因為過了今晚或許,這個世上就沒有溫楠的故事了,讓他盡情的享受此刻的溫楠吧。
溫楠回過頭看著慈蕊道:“慈蕊,你覺得京城美不美?”
這還是溫楠第一次叫出慈蕊的名字,慈蕊也感到驚訝的說道:“溫楠,你怎麼了?你以前好像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吧,今天第一次聽到,還挺奇怪的。”
溫楠微笑道:“是嗎?我也沒注意,好像是第一次吧!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慈蕊說道:“京城的確很漂亮,以前隻是在村子裏聽別人說過,這次有機會來到這裏,也算是緣分吧!”
溫楠道:“是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的確很美!”這還是溫楠第一次覺得一個地方美麗,或許以前的他總是太匆忙了,來不及欣賞周圍的風景,也隻有今天他能放下仇恨,放下包袱,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慢慢的享受這座城的美麗。
慈蕊似乎覺得溫楠有些奇怪,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於是奇怪的問道:“溫大哥,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麼事?今天怎麼好像很反常。”